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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滿滿的幾摞書在眨眼間被清空了。
窗戶旁的書桌上放著幾本攤開的書,沈軒桓也隻是匆匆掃了兩眼,然後將它們一股腦扔進背包。
“這些書都有用嗎?”任希然忍不住問道。
“這裡麵或許藏著屋主人的信息。你剛才找到的那本書雖然沒有署名,但我們可以對它進行筆跡鑒定,也許能發現些線索。”
任希然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搞不好這屋主人可能就是引發今天這場事故的罪魁禍首,不過要說能辨識身份的東西,她眼睛盯住了書桌下的幾個抽屜。
書桌左手邊有四個抽屜,她將它們一一拉開仔細檢查了一遍,沒想到卻一無所獲。從這滿滿一地的書來看,她原本以為抽屜裡是最有可能放個人物品的地方。
看來這屋主人臨走前將有關自己的東西都帶走了。
書桌上方的牆上嵌著房間裡唯一的窗戶,木柵欄和白紙窗將窗戶封得死死的,窗前懸著兩條淡藍色窗簾,被一左一右地綁起。
“這個窗戶是假的。”任希然手上動作一頓,她本想把窗戶打開看看窗外到底是什麼在發光,那麼亮,但窗框卻紋絲不動。她伸手捅了捅白色的“窗紙”,卻沒想到竟是一堵牆。
“這不是窗戶,這是熒光牆。”沈軒桓簡單解釋,“隻要在牆麵塗上一層迷轂樹汁,就能起到這種效果。”
原來隻是一麵可以發出熒白光芒的牆壁,不過也在情理之中,這地下哪來的光源,估計就是屋主人做給自己自娛自樂的,任希然十分合理地推測到。
沈軒桓沒有去碰那發光壁,而是走到他們唯一沒有搜查過的床鋪前。他盯著這張整潔的床鋪,忽然蹲下身,掀起垂落在地的一側床單。
任希然被他這奇怪的舉動吸引,便也好奇地蹲下身子,跟在他身後往裡看。但隻瞧見沈軒桓伸手從床底往外一拉,一具皺巴巴的乾屍被拽了出來。
一張枯槁凹陷的乾屍驟然出現在任希然眼前,和她臉對臉。任希然猝不及防,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沈軒桓,你怎麼不事先通知我一下!”任希然哀嚎著,她現在腦袋嗡嗡響,剛才那下真差點把她魂嚇飛。任希然從小野到大,連她老爸揍她都不怕,但就是怕蟲子、屍體、骷髏這類的東西。
現在這屋子裡好端端的出現一個乾屍,就像看小說時一篇熱血戰鬥文突然文風一變,變成驚悚懸疑文,她覺得她今晚一定會做噩夢的。
不過她今天下午已經做過噩夢了……任希然無力吐槽。
“抱歉,順手了。”沈軒桓淡淡地朝她這看了一眼,見她沒事,旋即收回目光。
他戴上一副白手套,對著乾屍上下摸索起來,看上去沒有絲毫不適。
任希然:“……”
本來就不算寬敞的房間裡現在又被一具乾屍占去大半位置,任希然一下覺得屋裡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她現在一點也不覺得熱了,耳後像是有股冷氣在不停地吹,身上也驟然出了一身冷汗。
任希然沒敢靠乾屍那麼近,稍微隔了點距離打量起來。這是一具男性乾屍,身高很高,差不多一米八五左右,一頭枯槁的黑發及肩,看上去應該是個本國人。他身子正麵朝上,頭卻側向一旁,如果換到床下的位置話……任希然腦海裡還原了一下最開始的場景,那沈軒桓蹲下去時,乾屍的臉應正對著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