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船中坐著貴人,”離迅低聲道,“是京城來的,隻給碼頭巡防看了一眼腰間令牌,碼頭上不敢細問,就放行了。”
“是哪裡的令牌?”商沉側首問道。
“是……禁軍。”離迅說罷,就看見睡榻上的錦袍男子臉色肉眼可見地黑沉下來。
商沉捏緊了手中的玉扳指,眸中暗色越發耐人尋味。
果然是與光華宮有關係,那個玄舟,沈流年好像叫他謝知言,他到底是什麼人?
“你家小姐可曾說過她去西郊乾什麼?”商沉轉頭看向蓮玉。
“昨夜謝郎君買了去東都的船票,”蓮玉邊回憶,邊顫抖著聲回答道,“小姐說要把身契還給他,放他自由,可誰知道竟會遇到這等禍事……”
蓮玉說著又開始抹眼淚:“小姐還親手繡了個荷包送給謝郎君,想不到……他竟是黑道上的,害的小姐差點把命都搭進去,早知如此,奴婢就勸小姐離他遠些了……”
在蓮玉的理解範圍內,能搞出這麼多人命的就隻有黑道上的匪徒了,那個謝郎君定是與匪徒有關。
“和韻院的事對誰都不許提起,”商沉站起身,沉思著踱了兩步道,“隻當是夫人從沒見過那位謝郎君,就算是侯爺和老夫人問起,也隻說少夫人是得了風寒。”
“是,屬下/奴婢知道了。”
“下去吧!”商沉疲憊擺手,待離迅和蓮玉退下之後,又坐到睡榻上,望著睡榻上的小臉出神。
謝知言……慶國皇室姓謝,他也姓謝,難道……那個風塵男人真是皇親貴胄?
他搜尋著記憶中零零碎碎的信息,始終還是沒有頭緒,但隱隱覺得此事不簡單,還是悄悄按下去的好,像沈流年這麼慫的性子,若是知道她惹上了光華宮中的人,肯定會嚇得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