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依依說不遺憾不可能,但是她一向是個豁達的性子,人生不可能重來一次,她也不可能為了自己的未來就棄母親於不顧。這些年因為有重病在身的媽媽的拖累,她的個人問題也一直沒有解決,都快三十的人了,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她的朋友同學都替她著急。
不是沒有給她介紹過對象,但是人家一聽她要帶著媽媽一起生活,大部分男人都打了退堂鼓,其次交往過一段時間後,知道了裴母那無底洞一樣的醫藥費開支,裴依依就恢複了單身狀態。時間一長,彆人也就不怎麼給她介紹對象了,她自己也不當心,看樣子是打算一輩子跟媽媽相依為命了。
“我覺得小學妹的安排挺好的,如果能讓你跟阿姨一個病房,再請個照顧的人,你也能放心一些。錢這個東西咱們可以再想想辦法湊一湊,以後等你身體恢複了,再想辦法掙錢還也是一樣。”
病房裡其他的人也七嘴八舌的勸她,裴依依勾出一抹苦笑。
“先看看情況再說吧,我媽媽那狀況,還不一定能轉。”
蕭藝文回來很快,手裡拿著一張單子。
“剛才我跟你的主治醫生溝通過了,他這邊沒問題,現在我去你.媽媽那邊跟她的主治醫生聊聊,你們誰有空的,可以幫我帶個路嗎?”
矮個兒的女人當即點頭,說她可以帶蕭藝文過去。
區醫院的病房不多,可是住院的病人不少,特彆是內科和老年科,連走廊裡都是加床,聽說還有人排隊等床位的。
得知了蕭藝文的來意,又看了她的工作證後,裴母的主治醫生想了想,願意幫忙,但還是給她介紹了裴母現在的情況。
“老人本來就腎衰竭,之前是右腎完全喪失功能,左腎勉強還能運轉。但是現在的情況是雙腎都已經徹底壞死,也就是說,如果不進行血液透析,她的生命隨時可能終止。之前她們家因為經濟的問題,加之還有一個腎能勉強支撐,所以是一周透析一次。現在我建議改成腹膜透析,這樣價錢會低一些,也不用來醫院透析,自己在家裡就能操作。但唯一的問題是購買透析液和腹膜造瘺手術所需要的錢也不少。她媽媽沒有單位可以報銷,全部得自費。”
蕭藝文還好,她本來就是醫生,對腎衰竭這種病情很了解,也知道裴母的主治醫生說的都是實話。但是對於領她來的矮個兒女人來說,她之前隻是知道這個病很麻煩,會要命,而且花錢多,但是剛才聽到醫生算的那筆賬,哪怕是她跟她丈夫兩人都有單位可以報銷,也承擔不起那筆巨大的開支。
“行,我知道了,我會跟裴依依商量的。如果她答應了,我馬上就來
幫她辦理轉院手續。我們那邊也有透析室,她媽媽的手術我就可以做。”
區醫院隻有急診的透析室,以前裴依依都是帶著她媽媽去市醫院做的,如果真的要做造瘺術,要麼轉去市醫院,要麼請市醫院的醫生過來飛刀,反正都要折騰一次。如果蕭藝文能幫忙轉去軍區醫院,而且她本身就能做這個手術,裴依依就不用跑前跑後那麼麻煩了。
“等會兒還得請你們兩口子幫忙勸一勸。手術費用的事情我能幫忙想辦法申請個減免,其他的問題遇到了再說。”蕭藝文摸出手機打算先跟院裡說一聲,就請矮個兒女人先回去裴依依那裡跟她聊聊。
等到人走後,蕭藝文撥通了胡晚籬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