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那姑娘領證的名字不叫嚴光澤,叫嚴明,家庭地址也寫的是城裡的地址。我哥剛才去問了,那是嚴光澤當年當知青之前的家庭地址,後來他父母去世,他的戶口也就遷到鄉下了。”
現在看來嚴光澤的手段其實並不高明,隻是鑽了信息不通的空子。另外就是派出所的民警跟他是發小,聽到他的戶口本弄掉了,又急著結婚,就給開了戶籍證明,隻說他家庭住址是城裡這個地方。並沒有想到嚴光澤居然就利用他的信任,炮製出了兩段事實婚姻來。
花源鎮的那個女人也是個厲害的。家裡兄弟一大堆,還有堂兄弟表兄弟,這次找上門來,給她壓陣的就有十七八個大男人。
這年代風氣就是如此,你欺負了我家的人,那就是欺負我們這個家族,肯定得找人扳回場子。所以
在農村裡,械鬥群鬥的事件屢禁不止也是因為如此。
嚴光澤是個城裡來的知青,又能說會道,少有春心萌動的女孩子不上當的。特彆他還是個自詡為詩人的文學青年,更是讓那些涉世不深的女孩子莫名崇拜。
想想吧,連魏雲都上當了,更彆說那些鄉下的女孩子,隻怕她們還覺得跟嚴光澤結婚就是跳出農門了。
當地派出所的同誌很快過來帶走了打架的雙方。嚴光澤跟魏雲也被叫去了派出所。
魏雲的哥哥和他招來的幫手都跟著去了,並且還直接將車開進了派出所門前的小院子裡。
嚴光澤很狼狽的走過去,去到派出所之後,居然還有臉去找魏雲解釋,說自己也是迫不得已,心裡最愛的還是她。
魏雲是單純,但不是蠢。之前她能在嚴光澤舌燦蓮花中暈頭轉向的愛上他,甚至不惜跟父母反抗離家出走,但是在見到了嚴光澤做出的這一些事情之後,她很明白,嚴光澤纏著她,不過是因為她的父母可以幫忙給他在城裡落實工作,並且自己還將大部分的工資都給了他。
魏雲老師在這件事上所處的位置很明顯是受騙者,而且魏雲也將自己每次給嚴光澤的錢都記錄了下來,一共將近三百多。
“嚴光澤說拿錢去走關係,投稿詩和文章,還說如果被采用了,他就能借此調回城裡工作。”
這借口很強大也很真實,如果嚴光澤真的有這樣的水準,那肯定是能夠實現的。
但是,派出所的同誌在調查後發現,嚴光澤的這些所謂他創作的詩篇根本就是抄襲的,有些一字未改,有些改動了個彆字詞,還有些被他東拚西湊融合成了他的創作。
魏雲是學藝術的,對詩歌文學這方麵的了解並不太深。
這年月又沒有太過廣泛的傳播途徑,不是這方麵的愛好者,誰願意花錢去訂閱這一類的報刊雜誌,更彆說農村裡好多人就讀了個掃盲班,能認識自己的名字就不錯了,還讀詩歌和文學呢!
嚴光澤也就是鑽了這個漏子,才借著文學青年的名頭到處騙人。如果不是晚籬給設計揭破,他還不會被人揭穿呢。
因為這事兒鬨的,學校裡的學生們都無心上課了,連老師們都在議論這件事。
有說是魏雲勾引的,也有人說是嚴光澤不厚道,畢竟魏雲根本不知道他已經結婚了,更不知道他居然還有兩個妻子。
但是不管怎麼樣,魏雲想要留下來繼續教書不太現實,就算她是無辜的,可這年月,大家對女人更加苛刻。
也幸好魏雲家不需要她上班養家,而且女兒被人騙,還挨了打,這對一向疼女兒入骨的魏爸爸來說,簡直堪比直接打在他臉上。
魏爸爸不是公安係統,但人家在城裡也有點能耐,加上魏雲的哥哥單位不錯,又是軍人,這件事被縣裡公安局通知要嚴懲。嚴光澤牢獄之災逃不掉,大芳姨跟花源鎮的那個姑娘還有得扯,兩人都是領了證的,誰都不想要離婚,哪怕嚴光澤是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