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她上輩子來過。那時候是她工作的第十年,來省城局裡開會,受同事所托給這棟房子的主人帶東西過來。一時間,二十年後那個兩鬢斑白的儒雅男人跟現在正風華正茂的仇易的臉重合到了一起。
難怪她在看到仇易的第一眼就覺得有點眼熟,感情是上輩子見過啊。
關於這棟小樓主人的傳奇,晚籬了解得不多,但是就她了解的那些來看,這個叫仇易的男人已經是她上輩子仰望的存在了。
這輩子能見到真人,晚籬第一次有了活在夢中的感覺。
“晚籬怎麼了?暈車嗎?”看到小姑娘從下車後就魂思不定的站在門邊,臉色有些紅暈,而眼神卻有點渙散,仇易擔憂的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頭頂。
“沒,沒有,就是有點震驚。”晚籬回神,抿了抿嘴角,笑得很含羞,“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房子。”
這倒是,以晚籬的生長經曆來說,這種帶有外國風格的建築,她的確是第一次見到。
仇易笑了,眼角微微上挑:“要不你今晚留下來好
好參觀?”
“不,不行的。我要陪大姨。”關係到正事上,晚籬並不會因為這些外物而動搖,“大姨沒有來過,我要陪著她。”
“可你也沒來過啊。”仇易笑眯眯的逗了她一句。
晚籬蹙起秀氣的眉頭,想了想,“三個臭皮匠還頂個諸葛亮呢,我跟大姨加起來總比一個人強。再說了,我答應了媽媽的,君子重諾。”
“好,好一個君子重諾。”他們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穿著襯衣長褲的清瘦男人推著輪椅等候在那裡,聽到晚籬的話之後,男人眼裡是不掩飾的笑意,“姐姐,姐夫快進來,今天累了吧,先休息休息。”
陳奶奶好多年沒見到弟弟了,雖然說不上抱頭痛哭,但是也忍不住眼淚刷刷的流下來。
“姐姐,好久不見。”輪椅上的女人開口,她是位混血兒,深栗色的頭發,藍色的眼睛,帶著西方人的深刻輪廓,也兼有東方人的細膩眉眼,笑起來很有些舒朗的感覺。
“安娜,你還好嗎?腿還疼得厲害不?我這次過來給你帶了些藥酒,是我們那裡一位老中醫親自泡的,說是疏淤散痛很有效。你先試試,要是好用,姐讓人給你帶。”
仇安娜握住陳奶奶的手,眼角也微微有些濕潤。
當年她跟丈夫結婚的事情,讓長姐十分生氣,覺得自己弟弟是倒插門,再加上仇易出生,隨了自己的姓,更是氣得姐姐在家裡哭了兩三天,之後一兩年都不肯聯係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