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鄧戚帶著隊伍依舊回十八街區混,名頭不小。
她雖然一直有意避著他的人沒正麵遇上過,但也聽說過很多次。
說起對十八街區的了解,陳辰可能不弱於彆人,但一定弱於鄧戚。
因為她的理解本來就是他帶出來的,更何況他還比她多混了七年時間。
“你管這種情況叫什麼,冤家路窄嗎?”鄧戚走到離陳辰幾步之遙的位置停下了腳步。
“好像是吧。”陳辰想了想說道。
“可我怎麼覺得是天隨人願呢?我正想著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你,你就親自送上門來了。”鄧戚仍是譏諷地笑。
“我不知道這裡現在是你的地盤,抱歉。”
“你可真是退步了不少。這些年追求榮華富貴一定很安逸吧,竟然連基本的領地意識都沒有了。看不起我自己跑了,現在又跑回來自投羅網,嗬嗬……”鄧戚笑了一聲,“你知不知道,十八街區的格局就算三天一變,你在我這兒卻永遠是名單上排第一的。”
“大概能猜到。”
“說遺言吧。”鄧戚攥著手裡的鋼管。
陳辰沒立刻回答,將小刀縮回袖子裡,緩慢地降下兩手。
有鄧戚的默許,光頭的刀沒動,隻是依舊緊緊壓在陳辰的脖子上。
陳辰慢悠悠地整了整袖子,隨後才抬眼,平視著鄧戚鋒利的眼神:“我沒有看不起你們,從來都沒有。”
鄧戚聽了嗤笑一聲,顯然不信。
“那你倒是狡辯狡辯,背叛我的理由是什麼?”
“理由是我厭倦了。我想過安穩的生活,不想每天都活得膽戰心驚的。那時正好有個絕佳的機遇出現在我麵前,我就走了。”陳辰頓了頓,又補上一句,“對不起。”
鄧戚聽著前半句時眼神還是不屑的,聽到“對不起”這三個字時,肩膀顫了一下,片刻後才反應過來。
“你竟然會道歉?哈哈哈哈,我沒有聽錯吧?”鄧戚誇張地譏笑幾聲,順帶還做了個掏耳朵的動作。
他身旁的兩個小弟也跟著笑。
“最近學的。”
跟誰學的不言而喻。
鄧戚他們仍然在笑。
“你不會妄想隻要道了歉,當年的背叛就可以一筆勾銷,我就會放過你了吧。”
“當然不會。十八街區是你的主場,我跑不掉,從發現是你起,我也沒想過要跑。”
陳辰把手從袖子裡伸出來,手心裡握著一根拔出塞子的試管。
試管裡屬於“厄摩多佛手仙人掌”的紫黑色粘液已經蒸發了一半,現在隻剩下一丁點,隨著她搖晃的動作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揮發著。
這是她用來保命的最後底牌,之前數次都沒能用上,這次卻派上用場了。
鄧戚意識到事情不對,立刻退出幾步,正想命令光頭動手,卻發現光頭的身體晃了晃,已經失去意識,撲通一聲一頭栽倒在地上。
“你現在退後也晚了。這種藥物吸入一毫克的量就足以致命,從頭暈開始,逐漸感覺到渾身無力,最後休克,整個過程大概五分鐘。”
陳辰說話間,試管裡的液體已經完全揮發,她把試管用力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你還真是長本事了,連這種東西都能弄到。”鄧戚身體也在打晃,他一手抵著胸口,另一手扶著牆才勉強站穩,嘴角掛著譏誚的笑,像盯獵物一樣盯著她。
“讓你那邊的手下把抓到的人帶著一起過來,我會把解藥給他。喝下解藥之後隻要待著不動,一個小時左右毒性就算完全解了。”
陳辰說著,從衣服裡摸出一根裝著綠色液體的試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