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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戚來了。
身後帶著至少六七十個人,烏泱泱地把澆愁酒館白圈外的所有出路都堵死。
澆愁酒館是第十八街區西半區唯一的中立區域,進入白線範圍內就隻能做交易,決不能隨意闖入或者在白線的範圍內發生爭鬥。
曾經有個人為了躲避追殺逃進白線裡,又付不起任何代價做交易,抱著鐵玫瑰的大腿跪下求饒。
鐵玫瑰當眾砍下了他的手,在房簷上足足掛了一個星期,這件事過後再也沒人敢慌不擇路地往白線內跑。
還有過深夜時分,自以為可以趁鐵玫瑰入睡偷偷摸進白線範圍內的小賊。其實澆愁酒館的所有門窗都會被內置的不鏽鋼卷簾封鎖,小賊也知道自己什麼都偷不了,隻不過是站過來做幾個鬼臉,做幾個完全沒把彆人放在眼裡的下流動作,最後再在牆上寫個歪歪扭扭的“到此一遊”。
第二天早上,鐵玫瑰看到了酒館牆上的這行字,什麼也沒說,開上皮卡車就去進貨了。
附近觀望的人還在心中暗笑,心想著看來這澆愁酒館也不是什麼進不得的地方,隻要趁鐵玫瑰不在的時候再摸進去搜刮資源就好了。
結果鐵玫瑰這次進貨回來的時候,車上不止有酒,還綁著那個在她牆上寫字的小賊。
她從二樓伸出一根胳膊那麼粗的鐵棍,一手拎著不停求饒的小賊,另一手用鐵鏈捆綁,把小賊就這樣給鎖住雙手吊在二樓窗外。
小賊的求饒聲,淒厲的慘叫聲,最後虛弱無助的呻/.吟聲足足堅持了三天時間,最後才像沒有風時的旗幟一樣,陷入死寂。
這樣的事跡陳辰還聽說過多次,大部分都是十多年前澆愁酒館剛建立時發生的。
之後人們一次次看到破壞規則的人無一例外躺著離開澆愁酒館的結果,就逐漸記住了白圈的規則,最近兩三年內都沒再聽說過有人生事。
而今天,鄧戚大搖大擺把整個中立區包圍起來的行為,無疑是在挑釁鐵玫瑰的權威。
無數人都藏在暗處觀望著,借著酒館門口路燈的光,陳辰能從幾十米外就看到他們眼神裡的毫不掩飾的貪婪。
如果鐵玫瑰在風頭上輸給鄧戚,那麼她靠著鐵血手腕建立起來的規則就將被動搖,之後的事情恐怕會一發不可收拾。
“鄧戚,你這是什麼意思?”鐵玫瑰大步迎上前,問話的氣勢不算高昂。
陳辰頓時了然,明白鐵玫瑰這是有什麼把柄落在鄧戚手裡,今天的事情恐怕無法善了。
鄧戚扯著嘴角,隨意地踢開地上的一塊小石子:“放鬆,沒彆的意思。隻是來兌現鐵玫瑰你之前欠我的那份人情。”
果然如此。
“姐姐,我們怎麼辦?他們人太多了。”伊瞬拽著陳辰的袖子,表情有些慌張。
“彆緊張。今天不會有事的。”陳辰在伊瞬肩膀上拍了兩下,算作順毛,隨後就向前走去。
戰場最前線,鐵玫瑰還在和鄧戚針鋒相對。
“這是我的地方,你不能亂來。”
“那是肯定的,壞什麼也不能壞規矩。隻要把你身後那個人交出來,我立刻就走。”
“陳辰也是我的重要交易對象,我不能把她交給你,你開其他條件。”
“鐵玫瑰,你這就沒意思了。這樣,我跟你保證我不殺她,你把她給我兩個小時,之後還給你怎麼樣!”鄧戚輕佻地說道。
“你……”
陳辰走到鐵玫瑰身邊按住她的手臂,打斷了鐵玫瑰憤怒的話。
“既然我們兩個人都跟鐵玫瑰有交易,不如就來個公平競價吧。”陳辰麵無表情地提議。
半空中,她沒什麼波瀾的眼神和鄧戚看獵物的眼神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