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李家二子回大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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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和李玄霸把伏允抓來的時候,張掖已經入冬。

河曲海拔高,比張掖更冷。他們在與伏允戰鬥回來的時候,大雪已經鋪滿了大地。

李玄霸雖然穿得很厚,回到張掖時還是咳了一會兒。

這樣的天氣,大隋軍隊都不願意在高原打仗。伏允才敢率領剩餘的殘部往河曲轉移。

誰能想到,兩個嬌生慣養的唐國公府少年郎居然拉著自己的私兵和從回紇借的兵,把他堵在了半路上?

他更不知道的是,李玄霸在剛來河曲的時候就開始搜集情報,為這場伏擊做準備。

這場戰鬥從打響到結束不到一個時辰。

但在戰鬥打響前,李玄霸已經準備了一年。搜集黨項羌的情報,推測伏允可能轉移的路線,花重金派人實地考察和繪製沿路地圖,與回紇拉近關係後借兵……一環扣一環。

李玄霸不算算儘一切。

如果沒有李世民這個帶兵天才,伏允雖然會大敗,但可能帶著殘部逃走。

之後他沒有物資養兵,可能會凍死在高原上,可能會被部下嘩變殺掉,可能會被回紇繼續圍堵後抓獲,可能會很好運地帶著快要餓死的幾百部下被黨項收留。

沒有李世民,此戰結局也不會太壞,但肯定沒有一戰擒獲伏允這麼爽快。

“但李二郎的帶兵之能,為何不能是三郎此策中的一環?”高熲一邊為煮著羊肉小火鍋的小爐添火,一邊道。

薛道衡捋著胡須:“高公如此相信三郎?”

高熲道:“是三郎如此相信二郎。”

宇文弼一邊調蘸料,一邊道:“三郎絲毫不擔心戰鬥會失敗,在開戰之前竟然在帳篷裡呼呼大睡,一副按時趕到了戰場就算勝利的模樣,難道不夠證明他的自信嗎?”

薛道衡歎氣:“確實自信。以後世人會驚豔李二郎的帶兵才能,有誰會看到李二郎背後李三郎的算無遺策?”

高熲淡然道:“看不到的不需要看到,看得到的自會驚歎。不過以我對李二郎的了解,三郎不想讓人看到自己這方麵的才華,二郎都會幫他被世人看到。”

宇文弼頷首,神情有些無奈:“等二郎三郎回來,玄卿多與他們二人接觸幾回,就知道這兩個孩子的性格,唉。”

薛道衡好奇:“性格不太好?”

宇文弼想了想,想不出該怎麼形容:“不是不太好,隻是讓人頭疼,又愛又氣。”

高熲失笑:“又愛又氣,這形容很確切。”

他歎了口氣,收起笑容,陰惻惻道:“等李大雄回來,該罰他多寫幾篇‘謹慎’二字!”

高熲一想到李世民向他學習戰略時那些令他頭疼的言論,頭又開始疼了。

雖然李玄霸已經給高熲用讖緯做了預防,但李世民才十一歲就真的把他“胡來”的言論變成了現實,高熲覺得自己必須好好養生,多活幾年,多訓斥李世民幾年。

才十一歲就這樣!以後還得了?!

李世民將來是要當聖君的人,若出了意外可如何是好!

宇文弼看著高熲滿是褶子的臉皮都快氣得繃緊的表情,心情和高熲一致:“高老頭啊,我們要好好活,把李二郎看住……不,也要把李三郎看住。大德這孩子嘴上總說著謹慎,但冒起險來不比他二兄差。”

高熲磨牙:“一丘之貉!狼狽為奸!”

薛道衡默默喝著溫酒忍笑。高公此生唯一承認的兩位弟子,在高公口中的評價居然是“一丘之貉”和“狼狽為奸”。他忍笑忍得真是困難。

因急著從楊廣身邊脫身,薛道衡收了兩個弟子後,沒來得及與兩個弟子多接觸。

真是遺憾啊。

自己也要好好養生,才有機會親手教導兩個弟子。

薛道衡心高氣傲。既然這兩個弟子如此厲害,他可不能隻掛個老師的名號,定要也在弟子的成長道路上發揮出自己的本事才行。

他對皇帝和朝堂已經絕望,此生實現抱負的方式,也隻有傳道授業了。

三老頭吃完小火鍋後,披上蓑衣,戴上鬥笠,在飄雪中回家。

宇文弼回到家時,宇文珠正在門口候著。

宇文弼摘掉蓑衣鬥篷,宇文珠捧來一盅熱湯。

喝掉熱湯後,宇文弼身上立刻湧起一股暖意,額頭冒出了細汗。

宇文珠踮起腳尖,宇文弼彎腰,讓孫女為他擦汗。

宇文弼有了“大唐”這個念想,宇文珠又與李玄霸定親,他就讓兒子都外放做官,磨礪一下本事。

二郎三郎重情,將來他的子孫官職一定不會差。雖然兒子們較為平庸,但平庸不代表不能成為好官。

隻要守得住本心,經得起誘惑,完得成本職工作,就是好官。

將兒子兒媳都“趕走”後,宇文弼讓他們把各自子女也帶走,多走多看多學,將來長大後才比其他養在富貴鄉中的勳貴子弟眼界廣闊。

唯獨宇文珠,被他留在了身邊。

宇文珠將來是未來皇帝最重視的弟弟的夫人,大唐的親王妃。她需要學的本事自己的兒子兒媳教不了。

宇文弼牽著孫女的手往裡走:“大德又送來了信。”

宇文珠疑惑地抬頭看著祖父:“李三郎的信

和禮物才剛到。有信落在了半路?”

新送來的禮物中,有兩隻小雕的畫像和新換的羽毛,宇文珠很喜歡。她將羽毛做成了吊飾,掛在了腰間。

宇文弼搖頭:“是新的信。通過軍報一同送來。”

宇文珠握著祖父的手不由自主地捏緊了幾分:“軍報?張掖遭遇賊人襲擊了?”

宇文弼微笑:“不是,是這兩個混賬豎子去襲擊了賊人。”

宇文珠鳳眼瞪圓。

宇文弼笑道:“他們借了回紇的兵,把吐穀渾可汗活捉了。”

宇文珠呆滯地停下腳步。

半晌,她焦急道:“李三郎君也去了?他的身體……”

宇文弼摸了摸孫女的腦袋:“彆

急,他有分寸,身體沒事。此次雖然最風光的是李二郎,但大德的運籌帷幄也初見崢嶸。”

宇文弼和宇文珠說起李玄霸布局的始末,宇文珠的眼睛越聽越亮。

她一隻手仍舊握著祖父的手,一隻手不由自主撫著腰間的金雕羽毛掛飾。

河曲草原的風雪,縱馬奔馳的勇士,盤旋在天空的兩隻幼雕……還有那位隱藏在風雪、勇士和金雕的陰影之中運籌帷幄的病弱少年謀士。

宇文珠在心中一筆一畫勾勒出簡陋的畫麵。

隨著宇文弼的描述,宇文珠心中的畫麵越來越精致,隻是仍舊缺了色彩。

她抬頭看著天空中散落的細雪。

風雪有了色彩。

她側頭看著家中拉車的駿馬和喂馬的護衛。

戰馬和勇士有了具體的形象。

她低頭看著腰間的羽毛,想起李三郎君送來的幼雕圖。

那兩隻名為寒鉤和烏鏑的小金雕也活了起來。

唯有那位少年謀士的模樣仍舊是一團模糊。

他長什麼模樣?喜歡穿什麼顏色的衣服?除了看書之外還有什麼愛好?

宇文珠想,這次寫信,她一定要鼓起勇氣多問幾句。

“珠兒,你在歎什麼氣?”宇文弼問道。

宇文珠想起書房裡滿地廢棄的信紙團,搖頭:“沒歎氣。”

她怎麼好意思告訴祖父。

兩方父母都很開明,定親後就能互通書信培養感情。可要在信中詢問對方私事,甚至主動說起自己的私事,好難為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