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0 章 忌憚的和忽視的(1 / 2)

《李世民為弟弟劇透頭疼中》全本免費閱讀

洛陽的使者突圍傳旨,因李世民和李玄霸領兵在外,兄弟二人最後才看到旨意。

李智雲離得最遠,但居然是最先得到旨意的人。

他接完旨後,對李昭傻眼道:“三姊,我是唐國公了?”

李昭哭笑不得:“是啊,五郎是唐國公了。”

李智雲撓頭:“我居然是唐國公了?”

周圍人都忍俊不禁。

房喬和杜如晦因後勤壓力愁雲慘淡的臉色都短暫放晴了。

洛陽的決斷邏輯上沒有問題。

李淵已經謀反,自然隋朝就把他唐國公的爵位給削了。

小皇帝要拉攏李世民和李玄霸,並離間李淵和他們的父子關係,兩個郡王還不夠,給李智雲這個李淵的庶幼子封唐國公,不僅打了李淵狠狠一耳光,也告訴其他李氏族人,李淵即使謀反了,唐國公一脈也沒有在大隋斷絕,朝廷不會牽連其他人。

隨著這道封王的旨意,小皇帝還下旨釋放大興被下獄的李淵的親戚。

李淵的親戚也是隴西郡王李世民、太原郡王李玄霸、唐國公李智雲的親戚。既然殺了這些人也不能阻止李淵叛亂,不如把他們都放了,好顯示朝廷的寬宏大量。

如果朝廷還能掌控局勢,這些人自然是殺了比放了好。謀反的人都不重懲,怎麼以儆效尤?

但現在小皇帝連洛陽都出不去,就算明知道是飲鴆止渴,也得先喝一口。

何況現在已經大亂,就算還有人謀反,那也是在反王反帝地盤上割據。天下越亂,洛陽小朝廷才延續得更久。所以就算有更多的人謀反,對隋朝而言也已經無所謂了。

房喬等人能理解洛陽那群人在想什麼,但看見李智雲莫名其妙成了唐國公,還是忍俊不禁。

李智雲回過神後樂道:“哈哈,我是兄弟中唯一當上唐國公的人!我能吹噓一輩子!”

雖然哥哥們已經封郡王,以後還能當皇帝和親王,你就說他們是不是一輩子和唐國公這個位置無緣了吧!哈哈哈哈哈!

李智雲得意道:“可惜二兄二兄不在,我沒辦法炫耀!”

李昭揉了揉已經長大的幼弟的腦袋,寵溺道:“怎麼不能?寫信去炫耀。”

李智雲重重點頭:“好!”

隴右沉浸在一片歡快氣氛中,騙招安的豪強、盜賊的勁頭更足了。

房喬、杜如晦:凸!

李淵也得到了消息。

他得到消息的時候,薛舉已經到達了太原郡。

李建成看到薛舉隻帶了一千騎兵來後,滿臉憤怒,正準備轉頭向父親告狀,卻見父親露出驚喜的神色,把話咽了下來。

李淵迎向薛舉,稱讚道:“這就是二郎的玄甲軍?不愧是能勒石燕然的精兵!二郎有多少玄甲軍?”

薛舉拱手道:“不到二千。在敦煌戰場上損失了近一千。”

李淵神色一黯:“二郎辛苦了。”

薛舉沒有回答李淵,繼

續道:“現在隴右多地反叛,東西突厥各自扶持賊帥進攻隴右,若冠軍侯離開隴右,隴右之地定會儘失。所以冠軍侯差遣末將帶領一半玄甲兵前來援助。”

李建成不悅道:“李世民怎還以大隋爵位自稱!”

薛舉瞥向李建成,目光如炬。

李建成被薛舉一瞪,居然不由自主後退半步,被薛舉氣勢震懾住。

薛舉收回視線,繼續對李淵拱手:“冠軍侯並未謀反,所以才能鎮得住隴右。隴右邊軍對冠軍侯忠心耿耿,是因為敬佩冠軍侯和李大夫千裡救駕,精忠報國,乃世上一等一的大英雄。”

李建成又看向李淵。

李淵眉頭緊鎖,但沒有生氣。

他看得出來,薛舉的怨氣很重。這件事李世民之前的來信中提起過。

二郎和二郎能短時間內掌控隴右,就是有大隋忠臣良將這個身份。雖然他們吸引的人中有不在乎大隋,隻忠於兩人的投機者,但兩人畢竟過於年少,這樣的人不會多,且大多先投向自己,再前往二郎、二郎處。

誰都知道若將來唐國公府能成事,自己肯定是皇帝。就算他們想要在未來的儲君身上下注,也得先在自己麵前混個眼熟。

所以李淵和李世民在信中已經商議好,等楊廣死後,李淵再以“勤王”“清君側”的名義起兵。

他們先合流攻占西京,把隴右、關中、山西連成一片,到時局勢已定,就算他們身邊曾經有忠於大隋的人,也不會影響他們的大勢。

起兵不宜遲也不宜早。李世民與西突厥的敦煌之戰還未結束,他也還未掃清山西匪患。他們都需要先鞏固根據地後,再起兵爭奪天下。

可惜大郎太過心急,居然放出了自己謀反的消息,逼得自己傷勢未痊愈,根據地還未穩固,就不得不倉促起兵。而二郎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李淵心中歎息。

薛舉雖然表情難掩不滿,還是英勇殺敵,替李淵把劉武周擊退,奪回了太原郡北邊不少縣城。

慶功宴時,李淵授意好朋友裴寂灌醉薛舉,打探隴右的真實情況。

不是李淵信不過李世民,他隻是信不過薛舉。

薛舉喝醉之後,抱著酒壇子號啕大哭。

“將軍與我們同吃

同住,我們玄甲軍親如兄弟,卻在自相攻伐中損失過半!”

“他們都不相信將軍是反賊!我們也不相信將軍是反賊!我們為了救駕孤軍深入草原燒了牙帳!擒獲了突厥可汗!將軍對大隋一片赤誠,怎麼會是反賊!”

“軍師病得都走不了路,還坐著輪椅北上救駕!他隻帶了一百多人也北上救駕!我們怎麼會是反賊!”

“有的人質問將軍,有的人支持將軍,亂了,都亂了!”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薛舉哭著哭著,抱著酒壇子醉死過去。

裴寂讓醫師把薛舉抬回屋中,捋著胡須長籲短歎。

李淵從屋外走出,也長籲短歎。

裴寂皺

眉道:“看來隴右局勢很艱巨。是不是該讓李二郎放棄隴右,與我們合力突破現在的局麵?”

李淵道:“他們在隴右經營了那麼久,如果離開隴右就前功儘棄,甚至連兵卒都不一定帶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