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車輪戰對文抄公(2 / 2)

不過尷尬之餘,他們更多的是惱羞成怒。

因為輸的是他們!丟臉的是他們!怎麼還像是他們在欺負人似的!

“國公夫人真是說笑了,這一看就是弟弟們正在玩耍。文人之間文鬥,怎麼能叫欺負?”鄭大郎開口,沒憋住心頭的火氣。

這兩兄弟怎麼回事?什麼叫逼我們換書?因為你們能通背《易經》,就能贏了嗎?

現在是李二郎和李三郎把鄭家同輩所有人的麵子踩在腳下,如果他不能勝出,豈不是整個鄭家同輩全部成了李二郎和李三郎揚名的踏腳石?!

“伯婆何不帶國公夫人賞花遊湖?”鄭大郎強硬道,“此處有我接待。內婦不該在外男處久待。”

竇氏見鄭大郎居然如此無禮,不由一愣。

她更沒想到的是,崔老夫人被鄭大郎這麼一說,還真來拉她的手,勸說道:“大郎說得有理,他們讀書人文鬥,正玩到興頭上,我們去他處玩。”

竇氏不解地來回打量鄭家大郎,和在鄭家大郎麵前唯唯諾諾的眾女眷。

這些女眷還都是長輩,她們卻對一個剛及冠的晚輩如此弱勢。

是鄭大郎非常出色嗎?

那也不應該啊。

竇氏這時候模糊地意識到,鄭氏的家風,或許並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樣美好。

竇氏深吸一口氣,道:“二郎,三郎,娘乏了,我們回家。”

就算被丈夫罵,她也不能再讓孩子繼續被欺負了。二郎聲音都沙啞了!

李世民倔強搖頭:“娘,正玩在興頭上,繼續玩下去,咳咳……”

他摸著喉嚨,有些疼了。

鄭大郎敏銳地察覺了事情的違和處。

李二郎嗓子都啞了,為何李三郎仍舊讓李二郎背書,自己袖手旁觀?

難道有過人記憶力的隻有李二郎?或者李二郎和李三郎有什麼作弊的方式,但隻能讓李三郎來背書?

鄭大郎想起他在市井看到的把戲人。有把戲人會“雙簧”“腹語”,還能猜出同伴手中的圖畫模樣。

那些把戲人肯定不是有什麼真本事,不過是提前訓練了一些暗號而已。

鄭大郎問道:“李二郎,你的嗓子既然不舒服,為何不和李三郎換一換?”

李世民皺眉:“你這是何意?因贏不了我,就要找我弟弟麻煩?”

他家阿玄其實還真是過目不忘,但若背書過多,極其耗費精力。若不是阿玄身體差,哪用自己當著應聲的人?

見李世民如此劇烈的情緒反應,鄭大郎自以為得計。

不過他為防李世民和李玄霸真的是過目不忘的神童,便道:“已經背了這麼久的書,死記硬背也算不得什麼學問。不如作一二詩歌,這才算是文鬥的雅致。”

鄭大郎這樣說後,因李世民搶著背完一整本《易經》,心裡正窩火的鄭四郎立刻應和:“隻背些文字,算什麼本事?”

一些鄭家小郎本來被壓製了,麵子上就過不去,見有人撐腰,紛紛讚同:“就是就是。”

但也有幾個鄭家小郎覺得此事不能如此說。

或許死記硬背些文字不算什麼,但他們連死記硬背文字都輸了啊,還是十幾個人輪番車輪戰,把人的聲音都背啞了。

但長幼有序,鄭大郎替他們出頭,他們也隻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默地把脖子一縮。

隻鄭玄毅悄悄離開了人群,貓著腰借著一棵棵海棠樹的遮擋,去找父親搬救兵。

他可還記得鄭家是要和唐國公府結親,而不是結仇的!

“隻背些文字確實算不上什麼本事,可你的弟弟們都輸給了我家二郎三郎,豈不是說他們更沒本事。”竇氏走到李二郎和李三郎麵前,心疼地摸了摸李二郎的臉,出言譏諷,“你一個已經及冠的人,和兩個不到七歲孩童鬥詩,無論輸贏,不都很丟臉嗎?”

鄭大郎皺眉,不悅地看著竇氏。

他還是第一次在說話時,被一婦道人家搶白。若是家裡人,他已經出言嘲諷了。但家裡人要和唐國公府結親,他不好得罪對方女眷。

但他決定回去和長輩說一說。唐國公府的規矩實在是不好,一女眷居然出現在外男麵前,臉上沒有絲毫遮掩。自己都已經出言提醒,讓她離開,她居然還不肯走。

家中小娘子嫁給這樣的人家,真是可憐。

“我不與婦人爭辯。”鄭大郎冷冷道,“李三郎,你若友悌,理應替兄文鬥。還是說,你們兄弟二人,隻有兄長有些本事?”

李玄霸歎氣,正想答應,被李世民攔在身後。

李世民嘲諷道:“你們十幾個人文鬥我和阿玄兩人,中途我和阿玄多次喊停你們都不肯。我身體如此強壯都有些撐不住,阿玄身體弱,豈不是被你們生生鬥暈過去?你一個及冠的成年人逼迫剛上蒙學的幼童,還很理直氣壯了?”

鄭大郎不被李世民的“歪理”動搖,平靜道:“我的弟弟們的玉佩可還在你手中,明明是你們先辱我鄭家,現在倒是用起你們是幼童的借口了?”

李世民道:“我們先辱?是誰把我和阿玄帶到這裡考校?是誰連自我介紹都沒有就先說比一比?是誰十幾個人不停地來與我二人爭鬥,連我喝的水還是阿玄親自去燒的?是誰小的輸了找來大的,連已經及冠的人都找來了?”

“這樣吧,把今日之事傳出去,讓人看看是我們唐國公府無理,還是你們滎陽鄭氏無理?”李玄霸聽著二哥的聲音,聲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