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覺得全身又冷又痛,忍不住蜷縮在座椅上,良久之後才聲嘶力竭的叫出了一個名字:“閻修……”
同一時間,他覺得身下一熱,好似有什麼東西從他的體內流了出來,垂目看去,他身下的座椅早已被染成了刺眼的紅色……
原本沉浸在痛苦裡的懵懂少年,這一刻突然好似懂了什麼,雙手抱著自己的小腹,從喉間發出淒厲的聲音,“不!彆離開,彆離開,求你~求你啊~”
*
銀月舒家的大彆墅裡。
“宥宥,宥宥,宥宥彆怕,我在,我在。”閻修心疼萬分將床上昏迷不醒的舒宥小少年摟進懷裡,一邊親吻著他的光潔的額頭,一邊輕聲安慰他。
聽著小少年悲切又哀慟的一會兒叫阿姐,一會兒叫自己的名字,閻修心痛到無以複加。自從阿姐被黑洞吞噬失蹤後,宥宥就一直昏迷不醒,時至今日,已經三天三夜了。
下一刻,他懷裡的少年睜開雙眼,一雙眸子裡滿滿的都是驚懼之色,鼻尖聞到了自己熟悉的氣息,幾乎是反射性的就伸手抱住了閻修,將頭埋進閻修的懷裡,嘴裡不斷的呢喃道,“閻修,閻修,閻修……”
閻修心疼壞了,用力的抱緊懷裡不安又脆弱的人,“宥宥,我在,我在。”
在充滿了安撫的聲音裡,舒宥少年這才緩緩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沒事的,閻修還在,他們已經從原始星上回來了,阿姐陪著他流放的。阿姐!
阿姐!
舒宥再次愣住,記憶又回到了自己暈倒之前。
阿姐,阿姐被黑洞吞噬了……
“宥宥,阿姐是最厲害的,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嗎?一個黑洞而已,阿姐定會平安無事的。”閻修被少年身上的哀慟氣息所染,寬慰的說道,“而且象牙還在阿姐的身邊呢。”
果然,聽他這一說,少年抬起頭充滿了希冀的問道,“真的嗎?”“當然。隻是,宇宙這麼寬廣,我們可能得要多花一些時間了。”閻修毫不懷疑的點頭,全聯盟裡,阿姐是最厲害的人,一個黑洞而已,尋常人被卷入可能會喪命,但是他有理由相信,強大如阿姐,縱使身
受重傷也定然不會受到生命的威脅。更彆說阿姐的身邊還有象牙這麼一隻強大的異獸。“而且,阿姐在此之前應該也想到了自己會遭遇意外,所以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她吩咐了若是她身有不便,銀月暫時由我代為執掌,不過,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我得要入贅舒家之後才行,所以,宥宥,你
得要快點兒好起來才行。”
閻修眼中含笑的看著少年精致的麵龐,一雙眸子裡盛滿了深情。
舒宥少年眨眨眼睛,心中的哀意儘去,是呢,阿姐那麼強大,還有象牙在,一定會沒事的。
銀月軍團是阿姐的心血,他不能讓銀月有任何的損失。主將缺失,軍心易散。他們得要快點兒才行。
伸手抱住男人的腰身,舒宥兩眼彎了彎,“好啊,那先讓人安排吧,唯一可惜的是阿姐不能看見。”
閻修大喜過望,抱緊了少年,“那等阿姐回來之後,我們再舉行一次婚禮好不好?讓阿姐給我們當證婚人,屆時就在銀月駐地舉辦。”
“好,等阿姐回來了,我們再舉辦一次。”少年靠在男人的懷裡,一手下意識的縮了回來覆在自己的小腹上,眼神有些空曠幽遠說道,“閻修,等我們結婚後,我們生一個孩子好不好?”
雖然那些隻是夢境,可是他卻覺得那些也是真的,是發生過的事情。如果三年前阿姐沒有突然從邊際星回來,那麼他所經曆的一切應該就是夢裡那個樣子的。
他還是會遇上閻修,還是會跟閻修好,可是,一離開原始星,閻修和戴明他們就會死,就是死在那兩個金柏將官的手上,還有他們的孩子……
想到這裡,舒宥少年竟覺得全身有些發冷,身體不自覺的就朝著閻修的懷裡縮了縮。尚且沉浸在巨大歡喜裡的閻修並沒有注意到少年這一點兒的異常,隻是憧憬道,“哪能啊?一個可不夠,我們得要生三個,不對,要生五個孩子才是!這樣才能保證至少有一個omega。我特彆想要一個om
ega,跟宥宥一樣可愛的omega,光是想想就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舒宥想到那場景,眼角也染上了笑容,“嗯,好!阿姐也喜歡孩子呢。等她回來看見我們的孩子,一定也很高興的。”
***
銀月舒家的唯一繼承人結婚,自然是熱鬨非凡的。
對於這一對在大災之後舉行婚禮的新人,星際絕大多數居民都抱著祝福的心態,隻是在心裡暗暗可惜銀月將軍還沒有被找到。宮濤小爐鼎和他的伴侶自然也是如此,典禮之後,他坐在一處僻靜的地方歎息一聲,對著身邊的伴侶問道,“阿越,你說我當初隻是廢了雷傲他們的異能並沒有取他們性命是不是太仁慈了?若非是他們私通
蟲族,將軍怎麼會被卷入黑洞下落不明,竟然連宥宥跟閻修的婚禮都不能來參加了。將軍向來最寶貝宥宥的,恨不得將全宇宙最好的一切都給宥宥。”
越彬伸手摸摸愛人的頭發,“傻瓜,留他們一命也是將軍吩咐的啊!你不用多想。而且,濤濤,你得明白有時候或者才是最大的痛苦,才能得到應有的懲罰。”
腦中閃過不經意間看見的畫麵,越彬的眸子裡有解氣的神色閃過,出賣聯盟,出賣將軍,也活該那幾個人落得那般田地。
對於他們那幾個高傲的人來說,落到那樣的境地才是真正的痛不欲生。
小爐鼎被自家愛人的話撥開了心頭的陰霾,頓時就笑逐顏開,而後好似想到了什麼,羞答答的湊到了愛人的耳邊紅著臉說道,“阿越,我剛才聽宥宥說他跟閻修準備生孩子噠,我們也生一個孩子好不噠?”耳際傳來的濕濡氣息本就讓越彬體溫身高,再一聽這話眼裡頓時呼吸一滯,喉結上下感動了幾次後他一手抱住少年靠在自己身上的柔軟身子,生意帶著壓抑和沙啞道,“這事宜早不宜遲,我們這就回去吧。
”
少年:!!
“哎呀呀~阿越,婚禮呀!”“無妨,閻中將會理解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