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寤抬首之時,嘴角掛上了一抹詭異的笑容,“不敢。在下區區一山野之人,如何敢對梁國大皇子有何見教。更何況人所儘知魔宗天魔門之強大無敵,我一弱質女流,如何敢觸怒天魔門。我觀大皇子手中之劍甚是非凡,想必應該是魔宗的鎮派之寶天魔劍吧,大皇子能手持天魔劍,想必在天魔門中必定身份非凡,在下還須得向大皇子恭賀,恭賀您得魔宗上下青睞。”
她這話說的好似處處恭維,實則句句諷刺。
在場之人無一是傻子,自然聽得分明。
而梁瀚瑉聽著那一口一聲的大皇子卻無端的覺得刺耳非常,看向舒寤的眸子裡帶上了火氣,“姑娘我雖敬你當年對我兄妹有恩,但你這般說話是否有些過了?”
舒寤嗤笑一聲,“我無需你敬。我的話哪裡過了?是我說你是梁國皇室過了?還是我說天魔門強大過了?亦或者說天魔門厚待你過了?”
泥人還有三分人性呢,梁瀚瑉這般再三的被舒寤嘲諷心裡自然也升起了怒火,但想著她十年前武功就不弱,又看著她旁邊看不出深淺的宋晟,生生忍了下來。
“我觀姑娘今日情緒不佳,不欲於姑娘多做分辨。我等人多,此處房屋不夠,能否通融讓一間於我?”這最後一句自然是對著宋晟說的。
“你無意與我多做分辨,我又何嘗想?若不過是看在……罷了,從今以後,我沒有你們兄妹這樣不分是非對錯、不明恩人仇敵的親人。”說完,她甩袖進屋。一雙藏在袖子下的芊芊玉手早已印滿了月牙一般的傷痕。
宋晟眸光一動,跟著她進屋。留下梁瀚瑉聽著那親人二字微微發愣。滿目複雜的看著那關上的簡陋房門。
屋內,宋晟拉住舒寤的手將她的五指掰開,一邊拿出藥粉給她上藥,一邊說道,“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
舒寤目光沉靜如水,雙唇緊抿。沒有絲毫想要開口的意思。
宋晟目光一沉,深深的看著她,“世人皆知,建安帝皇長女,大呈長寧公主自幼癡迷武藝,七歲時因根骨絕佳,連同剛出生不到一刻鐘的嫡皇子舒堯一起被一世外高人收為弟子,帶離皇宮教導。阿玖,你就不想說些什麼?”
舒寤仍舊不言不語。隻是微微垂眸看著地下。
宋晟頓時心生暴躁,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她,“當年我們相遇之時你身上的那塊玉璧就是玄德璧吧?讓我猜猜,須彌山追殺你就是為了玄德璧吧?隻是她們最後還是失手了,所以就一怒之下夥同其他人滅了梁國皇室?”
舒寤的內心此時是無語的,但她麵上突然布滿了寒冰,“是又如何?”
宋晟的拇指輕輕在她漂亮的下巴上摩挲著,“你說我將玄德璧的消息告訴須彌山,他們會不會直接殺了大呈皇室?反正那這天下已經快亂了,早一點和遲一點也沒有什麼區彆。”
舒寤直直的看著他,一雙眸子黝黑壓抑,“你不敢!”
宋晟心尖一顫,是,他的確不敢。整個江湖都在尋找玄德璧,一旦玄德璧的消息傳出去了,那麼引來的絕對是整個江湖的力量。大呈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江湖人士根本就不會有多少忌憚,屆時為了玄德璧一定會大開殺戒,眼前這個人很在意皇室,定不會置身事外,到那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