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1 / 2)

滿朝文武的人,聽著富察家老太君和富察季的慘烈,頓時都陷入了沉默。

要說一開始他們對張廷玉從富察家開刀,心裡還有點不舒服,覺得張廷玉和皇上對富察家有點過了。

但是現在從十二爺和係統聊天得出來的隻言片語,他完全可以猜測出來,從富察家開刀整頓八旗,一點都不冤。這富察季說話簡直是口沒遮攔,就這樣下去就是不是整頓八旗這件事,也會有其他的事情出現的。

到時候說不定就是老太君身死,也護不住整個富察家。

隻是可惜了老太君一輩子為富察家著想,到最後卻落得一個這樣的下場,實在是讓人唏噓。

胤祹回到刑部臉上的神色還有些沉重,他把緝拿文書往桌子上一放,人就癱在了椅子上:“富察季死了,被老太君一簪子直接從耳朵裡插了過去,當場就死了。”

說到這裡,他微微地一頓繼續道:“老太君傷心過度,怕是也快不行了。”

張廷玉聽到這裡,挑眉看了他一眼,他在貝勒爺和係統的對話中,早就知道了富察家的情況,也對倆人即將死去,而了如指掌。

他以為老太君如此的算計貝勒爺,貝勒爺怎麼也要報複一下,最少也要把他們說的話,都複述一遍,隻是沒有想到,他不止沒有複述一遍,反而把那重要的要人命的話給隱藏了起來。

野史求證係統也是有些納悶,他對著胤祹不解地問道:“十二,就老太君那個樣子,你怎麼還替他隱瞞?”

胤祹聞言,有些不解地道:“隱瞞什麼?”

然後又後知後覺地明白野史求證係統話裡的意思:“你說那個富察季的話啊?他能做出草菅人命的事情,就不能算一個好人。而且一個吃喝嫖賭的人,說的話能信嗎?再說了,老太君親手都把他給殺了,又用自己的命給他填了這個窟窿,也算是可以了。”

他說完之後,微微地緘默了片刻,在心裡繼續道:“等富察家的人回來,也會從伺候的人和管家的嘴裡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到時候自然明白自己該怎麼做的。說到底富察家幾輩子的心血,算是一朝毀在了他們溺愛的這個孩子手裡。”

野史求證係統聽到這裡,一陣的緘默,好半晌都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張廷玉聽得心裡也是有些發酸,他對著胤祹沉默了片刻之後才道:“這都是命,當年老太君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沒有想到竟然走到了這一步。實在讓人意想不到啊。”

胤祹聞言,直起身子,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問道:“老太君怎麼驕傲的一個人?為看著她那老態龍鐘的模樣,還有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也覺得她不簡單。”

張廷玉聞言,剛剛端起的茶水又放了下來,他看著胤祹片刻,才開口道:“她要是沒有手段,十二爺都見不到她,當年她很得太皇太後的喜歡,在京城裡鮮衣怒馬十分的肆意瀟灑,後來嫁給了侯爺,也是一段佳話。隻可惜侯爺在老太君有身孕的時候,出征了,再也沒有回來。”

到這裡,他輕歎了一聲,繼續道:“當時太皇太後憐憫她,讓她拿了孩子改嫁。老太君說什麼都不肯,在群狼環伺的情況下撐起了偌大的富察家。隻可惜啊,臨了臨了,一輩子的英明都毀在了富察季這孩子身上。”

胤祹聽到這裡,眸光微微閃爍,好一會兒才繼續道:“那也未必,你怎麼就確定富察季不是毀在了老太君的寵溺之下呢?要是富察季的父親和祖父兩人都對富察季嚴格教導,他還能變成現在這樣嗎?”

說著他站起身來對著張廷玉道:“這就是因果循環。”

他說完,放下茶杯,抬腳就朝著外麵走去。

張廷玉看著胤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這一飲一啄之間,誰又能分得清對錯呢?

就像貝勒爺說的,因果循環。

轉眼過去了兩天,胤祹這邊忙得腳不沾地,張廷玉仿佛和他有仇一樣,把不同的工作交給他,八旗那邊經過老太君的事情之後,所有人都十分的配合。

一晃十幾天過去,就來到了四月。

八旗的第一批人,從八旗當中裁員,直接去關外開荒。給了他們足夠多的土地。這一批人大多都是犯下了錯誤,雖然不至於草菅人命,但是也是京城那些打著八旗的旗號為非作歹的那一批。

而剩下的二檔,就是沒有為非作歹,但是卻拿著月俸不作為的,俗稱吃空餉的。這些人全部讓他們歸家,要是想要留下就要正常打卡上班。

還有一批就是勤勤懇懇的卻得不到重用的,這些人全部得到了提拔,頂替了前麵兩批人的空缺。一時間八旗算是直接來了個大換血。

張廷玉也算是徹底的得罪了八旗子弟,每□□堂上參他的折子多如雪花,而張廷玉照常整頓八旗,

京城的大動作讓地方的八旗也是人心惶惶,做事都比之前勤勤懇懇了不少,生怕步入富察家老太君的後塵,他們自認有些關係的,但是那些關係和老太君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彆的,這樣一算他們的那點關係算什麼?

胤裪有些無精打采地走進了刑部,他看著張廷玉老神猶在的坐在那裡,用手托著下巴問道:“張大人看著那麼多的參你的折子,就不發愁嗎?”

張廷玉聞言,放下了手裡的卷宗,揉了一下眉心,笑道:“愁什麼?皇上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就行,我有什麼好愁的?”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端著茶杯抿了一口對著胤裪問道:“隻是寶郡王看著有點愁啊?可是有什麼事情?”

胤裪聽了張廷玉的話,把手放了下來,然後懶懶地斜了他一眼道:“我愁嗎?我一點也不愁。”

在心裡卻對著野史求證係統抱怨道:“這都多少天了,我一點自己的時間都沒有,還是一個郡王呢,竟然被張廷玉使喚得和陀螺一樣,轉得腳不沾地,你說我愁不愁吧?!”

越說他的越是氣憤,等到最後,化作一成長長的歎息:“我這任務,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做?要是按照張廷玉這樣使喚我下去,我這任務都遙遙無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