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百善孝為先,夫君是讀書人,難道挑唆為妻忤逆不孝?”
以安臉色漸漸陰沉,“我並非讓你忤逆,對待長輩,尤其有恩的長輩,該孝順孝順,該關心關心,我隻是說對方給你的教誨,你要理智分析對錯。”
靜薇不滿,“她老人家走過的橋比我走過的路還多,又是正經官眷,她給我的教誨能有什麼不對?”
以安搖頭,“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若她真有不對你也盲目聽從嗎?”
靜薇據理力爭,“我是她親外孫女,不管她做什麼本心都是為我好,總不見得把我往歪道上引吧。”
“外祖母對我的養育恩德就如公婆對夫君的恩德,夫君難道會忤逆疏遠雙親嗎?你若做不到,又為何要求我去做!”
以安歎息,這位妻子性子柔弱隨和,成婚這麼久從未見過她發脾氣或同誰紅過臉,但隻要到了外祖母問題上執拗堅定,寸步不讓。
“那我與母親呢,你的丈夫和婆母,你是否考慮與我們也是一家人,一家人該真心相待。”
她想照顧自己姨母,以安當然不會對此有意見,畢竟那也是自己嬸母,但一切前提是要光明正大,而非在那方老婆子挑唆離間下抱著對長房的不滿去照顧。
說到這個靜薇委屈上頭,“夫君也說真心相待,既如此,那這次納妾又是什麼?”
還有婆母,都是女子,難道不知女人最討厭丈夫納妾,婆母真要疼她就該阻止兒子。
雖說婆母一直以來對自己不錯,可終究隔著血脈,關鍵時候還是向著自己兒子。
這如何能比外祖母疼自己,外祖母可是一門心思為自己打算,熟遠孰近一目了然。
“夫君為月丫頭不惜怠慢外祖母,可見月丫頭是夫君心頭肉,我雖非名門出身,但也知曉婦德,夫君放心,我會儘快將抬妾禮辦了,日後也會善待她。”
抹了把眼淚,女人委屈的走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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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商行,知意正打理事務,就看到家中仆從來傳話。
“父親從揚州回來啦!”
知意欣喜,放下手中賬本就要回家,仆從卻支支吾吾,像有難言之隱。
“怎麼了?是出什麼事了嗎?”
仆從踟躕了下,小心翼翼道:“是老爺受了點傷。”
知意心一下子揪了起來,柳眉緊蹙,“怎麼回事!”
仆從趕緊安慰,“小姐不用擔心,老爺現在沒大礙。”
“是在回京路上遇到打劫客商的馬匪,一番混亂老爺受了些輕傷。”
知意拎起裙子飛速跑回家,一進屋就見父親靠在軟榻上,母親正喂他用藥。
“爹爹怎麼樣了?”
知意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江雲輕看到愛女笑得寵溺又輕鬆,“沒什麼大事兒。”
“怎會遇到劫匪呢?父親沒有帶著鏢局人嗎?”
“帶了。”江雲輕靠在軟枕上,“對方人手多,寡不敵眾,不過你爹我命大,關鍵時刻遇到貴人相助。”
“是永安侯府的陸公子,他外出返京,恰巧遇到我們被劫匪圍困,陸公子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帶人幫我們趕走了劫匪。”
知意捂著胸口慶幸,“還好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