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知道接下來的話不中聽,可眼看搖錢樹要走了,哪怕是豁出這張臉也得扒下最後一層皮,否則自家豈不是人財兩空。
“到底你不經婆母同意,招呼都不打私下簽了和離書,這將長輩置於何地,有違孝道啊,哪怕作為補償,把嫁妝留下一半總不過分。”
知意看著麵前人心下冷笑。
短短思慮後,點了點頭,“您說的有理,這樣吧,也不說什麼一半了,所有嫁妝都留給你們。”
尤氏不敢相信耳朵聽到的,愣怔過後驚喜萬分。
是啊,江家有的是錢,那些錢與他們而言隻是毛毛雨,雖搖錢樹走了,可給留下筆巨額之財也不算虧。
連忙讓人取來嫁妝單,知意在上前簽了字。
尤氏是不擔心外人笑話的,相反,外人得知也隻會定猜測是女方有錯在先,理虧下才舍得留下嫁妝,這樣倒給侯府長了理。
知意帶著婢女和隨身行裝走出侯府。
最後看了眼高懸的匾額,一段婚姻,償還了救父恩情,往後再也不欠任何人。
“憑什麼把嫁妝留給她?”
婢女對此不忿,“就是不給又怎樣,本來她要的就沒理。”
收回視線,知意麵色淡然,“給她才好,正好省了我們再費力搬搬抬抬。”
知意走後尤氏憤懣了半晌,回過勁兒後打發人去庫房取錢,先還了錢莊債。
尤氏頹敗的揉著額頭,她就想不通,怎麼二人就和離了,兒子竟然沒跟她提一字。
到底是江家仗勢威脅雲舟,還是雲舟自願,心裡一百個疑問,隻等兒子回來問問清楚。
嬤嬤拿著鑰匙去庫房,沒一會兒又焦急地跑了回來。
“夫人,夫人,您快去庫房看看吧。”
尤氏奇怪,待到了庫房,看著空空蕩蕩的幾十個箱子,婦人驚愣。
“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
尤氏由驚轉怒,“難道她提前把嫁妝轉移走了?留給我們這些空箱子。”
忙將守門下人叫來詢問,卻得知這些嫁妝自入庫後大門就沒打開過,少夫人從未踏入一步,也未安排下人來過。
“那裡麵東西怎麼沒了!”
思來想去,也隻有一個解釋——這些箱子來的時候就是空的。
一陣眩暈,尤氏差點倒地,“江家騙了我們!”
看著一屋子空箱子,婦人憤懣的呼吸都困難,“全是假的,他們竟然騙我們,騙我們!”
難怪那女人痛快留下嫁妝!
“我要去官府告她。”尤氏瘋了似的踉蹌著朝外走去,“我要揭發他們!”
“夫人您冷靜點。”
嬤嬤趕忙扶住主子,“老奴知您不痛快,可咱們也得弄清形勢啊。”
“男婚女嫁,陪嫁多少都是女方說了算,就算一分嫁妝沒有我們也無法指責。”
“且是離是休,嫁妝都是女方私人之物,原本我們要的就不順理,又怎能為這個跟對方爭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