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個兒是元錚定親之禮,有什麼事回頭再說。”
拂去秦氏胳膊,妙上前一步,盯著男子的目光堅定又直白。
“我已經知道實情了。”
妙儀在母親貼身病女懷裡哭得崩潰,婢女實在看不下去,於是將當日紫嫣在宮外與元錚之言坦白告知。
原來元錚早知道太子對她有意。
這下妙儀明白了為何他要娶彆人。
身為臣子怎能與褚君強人,且元錚視她如珍寶,又怎會阻礙她的前程,聽了母親那番話必然忍痛放手,娶親是為斷她念頭。
情郎從未背叛過他們感情。
“妙儀,你……”
元錚不知該如何說,強忍著眼底情愫,嗓音暗啞,“你不該來。”
“我怎麼不該來?你我青梅竹馬,十幾年感情,我說過,此生非你不嫁。”
滿院子人驚得目瞪口呆。
一個小小姑娘竟然當眾對男子表露心意,這場麵讓幾名見過大世麵的主子啞口無言,一時竟不知如何應對。
目光移到劉家人身上,妙儀坦誠道:“幾位老爺夫人,抱歉,上官元錚是我的人,他不能做貴府女婿。”
少女理直氣壯,聲音清亮地沒一絲扭捏。
“陳姑娘。”
禦史老夫人麵色陰沉,“你是相府外孫女,照理說我們不該怠慢你,可你這麼闖入我家府邸,又大肆吵鬨,可有顧念兩家交情。”
“我與你外祖母是至交,你速速離去,今日之行我隻當你是個不懂事的孩子。”
“老夫人萬安。”妙儀微微俯身一禮,嘴上客氣的人卻絲毫沒有退讓之意,“我可以走,但我得帶走我的人。”
“這孩子愈發不像話。”
一輩子端方持重的劉禦史何曾見過這樣的小姑娘,“你也是大家閨秀,怎能如此行事,傳出去豈非讓人笑話。”
劉禦史唬著臉,“你是小輩兒,行事無狀我們不與你計較,趕緊離去,今日之事我權當沒發生過。”
氣氛有些緊張,見妙儀不動彈,劉氏站出來打圓場,“小姑娘,聽你意思是與元錚……”
“姑娘家萬不可將那些荒唐之言掛嘴邊。”
輕咳了聲,劉氏繼續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元錚母親和媒人都在此,今日是我們兩家定親之禮。”
妙儀麵不改色,“元錚是我的人,誰都不能搶走他。”
“不像話,太不像話!”
劉禦史忍無可忍,掃了眼院中下人,“你們還愣著乾什麼,把這小丫頭送回相府,請丞相親自教導!”
主子發話了,仆從這回沒了忌諱,領命拿人。
蛇信子般的鞭鋒甩了出去,劈啪一聲抽破空氣,嚇得意欲上前幾人縮回身子。
“還動武,胡鬨,簡直是胡鬨。”禦史大人氣得胡子發顫。
妙儀不理會,朝少年道:“元錚,跟我走。”
想到表姑母之言,元錚壓下胸膛萬千湧動,“妙儀,你要聽你母親話,我們今生無緣,你快回去吧。”
少女抬起下巴,“上官元錚,你親口跟我說此生定娶我為妻。”
元錚喉嚨苦澀,“那些話……就忘了吧。”
“你許了承諾,而今一句忘了便算?由不得你!”
雙手叉腰,小姑娘宣誓著主權,“既同我許了諾言就沒有反悔機會,你此生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敢娶彆人,我廢了你!”
任秦氏豪爽也沒見過這陣仗,更彆說常年生活在京城的禮儀規矩之家,一個個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