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驍眉心一蹙。
必須?又是必須,這字眼他再熟悉不過。
【今日必須背下這篇文章,否則不準吃飯】
【生病又怎樣,死不了就必須上學堂】
【隻有第一沒有第二,科舉必須奪頭籌,榜眼在我眼裡亦是失敗】
吉祥悄悄窺著夫人神色,依舊這副冷漠強勢,打小跟著主子的他幾乎沒見過夫人第二個表情。
再看向主子,不禁惋歎。
幼時,主子一次貪玩兒沒完成功課,被夫人狠狠打了十幾棍,半月下不了床。
學究布置的策論,完成的不夠出彩,被夫人下令餓了三天。
文人雅集上,八歲的人沒猜到謎底,輸給一群大人,歸來後被夫人擋在府外不準進門,生生凍了一宿。
類似之事,數不勝數。
吉祥默默一歎,若非母子眉宇間幾分相似,他真懷疑主子不是親生的。
“這次回家省親,你舅父又提及此事,我已經答應他了,你必須答應。”淩母不容反駁道。
淩驍冷冷一笑,雖未回應但表情已分明。
淩母對這樣子顯然不滿,“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你就是官兒做的再大也得謹遵孝道。”
“若忤逆不孝,我一紙訴狀遞到大理寺,讓你同僚和陛下看看,看看你淩大人做派!”
吉祥猛的抬起頭,這話夫人也能說出口?
夫人對這個兒子自小極為嚴苛,嚴厲冷漠,主子已經比同齡人優秀許多了,可夫人永不滿意。
主子在朝青雲直上,這些年應夫人要求處處關照舅父,可有些人就是貪得無厭,如今夫人又一心將侄女聘來,無非是想讓母族多受益。
與其說是母子,他更覺得夫人是把兒子當一個工具培養,一顆棋子,極儘刻薄,物儘其用。
淩驍聽了不以為然,“那母親便遞吧。”
“你!”淩母氣的鼻孔冒煙兒。
她自然不會真那麼做,毀了兒子前程,對自己有什麼好處。
強壓著火氣,“那你說,你到底想娶個什麼樣的?”
“這事兒不勞母親費心了。”淩驍放下手中茶盞,“兒子已經有娶的人了。”
“什麼人?哪家的?”淩母問的急切。
不遠處,準備向淩驍辭行的言歡正朝這邊走來,看到涼亭坐著的人不由加快了腳步。
“就她”淩驍衝來人伸手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