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錄像被刪除,嫌犯是故意放火破壞現場,多麼可笑,太低估現代科技的偵破能力了。”
法則四特工尼莫汀瞥了一眼案發現場,多年來的判案經驗讓她立刻判斷出了嫌犯作案動機。
建林縣村鎮儲蓄銀行外圍已經被拉上了隔離帶,消防員和銀行人士來回穿梭於火場間。
雖然火災被撲滅,但是確定損失的財產還是頗為費時間的。
案子本身沒有什麼難度,火災現場殘留了一具保安屍體,同時櫃台存儲的十四萬元現金不翼而飛,而昨天夜裡,應該有兩名夜巡保安值班。雖然修複監控和解剖查明死因需要一段時間,但最大的嫌疑人已經不需多言——那名失蹤的夜巡保安。
謀財害命,搶劫銀行,然後焚燒證據——這種自作聰明的把戲,就連治安局的酒囊飯袋都能看透。
作為‘法則四’的二級外勤特工,尼莫汀對於指派給自己的輕鬆任務並不滿意,她來到邊境是為了偵破大案,比如揪出政府心頭大患的薔薇軍叛徒,結果讓自己參與的也就是一些稀疏平常的刑事案件。
在區縣級的治安局看來,銀行縱火案已經很嚴重了,但在掌管國家安全命脈的法則四機關看來,這麼個案件就要出動法則四特工,實在大材小用。
她叫手下調出當天一起值班的保安檔案資料,隨意瞥了幾眼,記住要點,就把死者‘蘭尼·約翰斯’的檔案丟到一邊,隨口對屬下說:
“嫌疑人確定是豐饒村的李澳茲,去檢查站、公路收費口攔一下,這種背負巨額債務的人,犯下這種謀財害命的劫案,肯定是為了還清債務。真是的,多簡單的事情……控製住他的親屬,派人盯梢密切關注,然後在公路設卡帶隊攔截,縣城人員構成複雜,直接控製交通道路就好了。”
屬下撇撇嘴,同樣感到不耐煩:“這種事情交給警察乾就好了,根本用不著我們出手,反正邊境的公畜有的是,還怕沒人力合圍嗎?”
尼莫汀眯眼,屬下的說法有些不合適,但她心裡差不多也是這麼想的。
她剛要開口,打算隨意批判幾句建林縣警察,特彆是男性警察,的昏庸無能,隻配做低級工作,好襯托出自己作為法則四特工的優越性。
“真的嗎?”
一旁突然響起一個冷淡的聲音:
“蒂瑪,我不建議說這種話語,會讓彆人覺得你的認識狹隘。”
啪嗒。
長靴踩地,黑白雙色的特勤局女款單排扣風衣被風微微掀起,每一顆扣子都被她一絲不苟地扣上,她單手摘下臉上的過濾呼吸器,露出精致如雕塑般的五官,金綠色的雙眸剔透晶瑩。
尼莫汀剛剛醞釀好的話語立刻咽了回去,她目中閃過一絲不悅,斜了一眼發聲的來人,旋即故作親昵地說道:
“你來了啊,赫斯基辛特工,我們正好在談論這件事情交給地方治安局的話題——靈性檢測出結果了?”
“是的,尼莫汀組長。”
亞雯·赫斯基辛向她行了軍禮,那一頭漂亮的青藍色長發猶如藍鵲一般醒目,搭配上她姣好的身材,哪怕穿著再怎麼嚴實和一絲不苟,也會成為人群中最矚目的焦點,那些圍觀的群眾,不少也是衝著亞雯的美貌而來。
‘真討人厭……要不是她老爹是特勤局的部長,我可不想跟這種千金大小姐一同行動。’尼莫汀忍不住想到。
亞雯對於自己的魅力並沒有什麼反應,她取出一份文件,開始報告:
“現場靈性殘留物的濃度超過17%,未檢測到奧能激活的活躍粒子。”
“謔,”尼莫汀一挑眉:“沒有覺醒奧能,現場卻有靈性殘留物,那說明如果死者不是遇到了靈性生物的襲擊,就是被一個不入流的超凡者殺害。”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亞雯·赫斯基辛乾活倒是很賣力。
“可以作出這種推斷。”
亞雯頓了頓,隨後看向她身旁蒂瑪,正色道:
“蒂瑪特工,你要明白,這是邊境的區縣,這裡的警察顯然沒有那麼多警力和組織度,我們不能用首都的標準和治安水平去要求經濟建設極為不發達的邊遠地區,去提高警力水平,這是不客觀的說法,完全脫離實際情況。”
“噢喲喲,大小姐開始講道理了。”
蒂瑪譏諷了一句:
“反正都是邪惡的公畜,隻要吃飽喝足了,男人就會想要擾亂國家安全,給他們警察的工作已經是便宜他們了。公畜就是公畜,生來就是有原罪的奴隸罷了。”
“否定,男性公民也是人類社會不可或缺的存在,不論男性還是女性,都是偉大共和國的建設者。”亞雯立刻反駁。
“嗬,你這精神男人!完全不知道過去幾千年來,女性被迫害成什麼地步了吧!”蒂瑪冷笑:“噢,你當然不會知道,畢竟赫斯基辛大小姐從小到大都沒吃過公立學校的食堂,從來就是過著錦衣玉食生活呢。”
蒂瑪說著,突然喝住一個正在執勤的男性警員:
“你,過來。”
男警員一愣,隨後心驚膽戰地來到蒂瑪麵前,謹慎地敬了個禮,問詢道:
“你好,請問——”
啪!
蒂瑪飛起一腳踹在了男警員的膝蓋處,對方悶哼一聲,下意識低身捂住膝蓋。
“你這家夥,不知道對女性要說敬語嗎?”
蒂瑪說著,又給了對方腹部一拳,隨即毫不客氣一把抓住他的後頸,將他拎到亞雯麵前:
“喂,公畜,這位長官說,男性和女性一樣是共和國的建設者,你聽見了嗎?”
“聽、聽到了……”
“嗬嗬——我現在問問你,你自己是怎麼想的?”蒂瑪冷笑,捏著此人下巴,凶狠地問道:“你也認同自己是共和國之棟梁嗎?覺得身為男性的自己,和麵前這位高雅體麵的女士一樣嗎?”
“不是的!”
男警員連忙低頭哈腰,快速辯解道:
“絕無此事!霜鍍國男隻是低下的賤畜,我們絕不敢淩駕於女性之上,更不會和女性齊名。我隻是個普通的小民警,怎麼能跟法則四的大人們相比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