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傘花綻放,狼獾式的機體瞬間變為半人形,機體的腿部噴射器徐徐噴吐火焰提供減速,隨後突然間關閉,張勝男隨手操控切繩係統截斷傘繩,機動裝甲立刻如同一座漆黑的鋼鐵城堡砸在大地上。
轟!
白霜和黃沙迸濺揚起,頃刻間,十二米高的重型裝甲硬著陸完成,裝甲底盤的氣墊極大地緩解了衝擊力。
李澳茲等人被濺起的揚塵和飛雪差點掩埋,他目光閃動,迅速掃視對方的裝備水平。
機動裝甲,這是純粹的戰爭武器,通常搭配機械化步兵進行突擊和大規模會戰。
外界地的冰冷和惡劣視界,戰鬥機開出去等於找死,空天軍和戰略支援部隊根本無法提供製空權和遠程導彈打擊,才會誕生出來這種畸形的戰爭兵器。
它看起來一點不像是人,反而像沒有脖子,又長了手臂的公雞,雙腳踩著碩大的火箭推動氣墊,簡單粗暴的模塊化工程設計,沒有搭載反重力係統,這讓它的保養難度直線下降。
機動裝甲是裝備,不是怪物,沒有等級,不過基本上可以從做工精致和武器掛載數量來判斷出來威脅程度。
相比於未來將會頻繁活躍在天環入侵和霜鍍內戰中,表現亮眼的‘鷂鷹’和‘夜梟’,‘狼獾’是這一時期霜鍍軍費驟減下的貧窮產物。
它的設計極為簡單粗暴,為了降低使用者的門檻,直接沿用了坦克時代的成員組模式,車長指揮,炮手操控武器係統,機電員負責通訊和偵察,駕駛員負責操控行動。
但後來人們發現,好像隻要配個輔助ai,一個火控係統,加上一個遠程的作戰中心,一個駕駛員就可以直接開機動裝甲,根本用不著浪費四個人力。
狼獾式主打是火力支援,因此沒有配備近戰武器,主武器包括一把40mm機炮和動力盾牌,李澳茲看到它的手臂上有導彈莢艙,背後也有一門大型火箭筒,在挺起的前胸裝甲位置,還有兩挺反步兵的加特林機槍。
當然,這樣全副武裝的代價,就是它的航電係統和相控雷達極其糟糕,反電子戰能力,幾乎可以說是聊勝於無。
做工粗糙歸粗糙,這個水平的裝備,隻要沒有被大量的火炮和反載具組摸到,基本上以貝塔階的能力,沒有辦法阻止它掀起一場屠殺。
“又一次安穩著陸。”
烏茲妲誇讚了一句,她打開廣播,對地麵的單位喊話:
“你就是李澳茲?怎麼比照片上老了這麼多?不過你麵對機動裝甲,還知道投降,是個明智之舉。”
說著,狼獾式舉起來巨大的槍口,對準李澳茲。
“我願意投降!”
李澳茲大聲喊道:
“我已經放棄了反抗,霜鍍的英雌們,請手下留情,按照國際法合法地安置我。”
“嘁——就這水平嗎?”
炮手不屑地說道:
“看任務記錄還以為是條硬漢,結果就是個軟蛋,看到機動裝甲就投降了,真沒意思!”
烏茲妲目光閃爍,她示意駕駛員挪開槍口,但故意悄悄把反步兵的火神炮對準了李澳茲。
就算資料說他殺過貝塔階的超凡者,火神炮每分鐘9000發的射速也足以把一個毫無裝甲防護的目標撕碎了。
“我們隻是負責截停列車。”
烏茲妲澹澹說道:
“接下來,還得等法則四的特工前來控製你。”
說話間,頻道中傳來女聲:
“我是法則四特工尼莫汀,我們抵達空域,即將進行跳傘。”
“真慢啊,你們這群沒上過戰場的臭魚爛蝦,是騎著蝸牛來的嗎?”機電員譏諷道。
尼莫汀語氣多有不快,雖然是不同體係成員,但軍人不見得比她們這些特工高級多少,這又不是天環國。
何況,明明外界地的環境氣候千變萬化,長途飛行本來就是極為危險的活動,她們也是冒著生命危險一路坎坎坷坷跟過來的,憑什麼這群當兵的就這麼傲慢?
退一萬步,自己還是個阿爾法階的強者,一群當兵的充其量也就駕駛員是個阿爾法階,她隻好忍住怨氣,解釋道:
“抱歉,我們途中遇到了風暴,不得不停頓片刻——”
“不用多言了,對付一個貝塔階目標還這麼磨磨蹭蹭的,看來法則四機關早該撤銷某些吃空餉的編製了。”
機電員冷笑一聲,鄙夷地回複完,便掛掉了通訊。
張勝男投出一條激光拌索,以此打消住火車頭趁機逃逸的想法,不出意外的話,這是和以往一樣簡單的任務,唯一的難度不過就是低空開傘和阻擊目標。
接下來隻要乖乖等待那群法則四的女特工們下來控製目標就行了。
隻不過,烏茲妲隱隱察覺到一些不對勁,她盯著屏幕中放大的李澳茲麵孔,靜靜感受了一下,眯起眼說道:
“我很好奇,你隻是一個阿爾法階,怎麼殺掉貝塔階的?”
“說了有獎勵嗎?比如放了我之類的。”
李澳茲一臉嗬嗬笑著,看起來絲毫沒有反抗的意圖,不僅如此,他還意外的很有親和力,三言兩語就打消了車組成員的敵對感。
烏茲妲雖然不吃這一套,但這麼英俊的男人即便是整個霜鍍都很少見,她微微頷首,目光動搖後,咧開笑容,輕聲道:
“抱歉哦小哥,你現在可是要被羈押的狀態。”
“隻不過,如果你乖乖交代,我倒是可以給你一些,私人的獎勵哦”
“喂喂,車長,可彆吃獨食啊。”炮手舔了舔嘴唇:“這麼鮮嫩的肉,我可沒嘗過……喂,小哥,陪我們一晚上,我們就給你求情!”
“真的嗎?”李澳茲表情明顯的意動,他目光遊移,似乎正在下定決心,這樣的表現被他超凡的魅力】放大,整個車組上到禦姐車長,下到冷澹的駕駛員,頃刻間眼中仿佛亮起了光芒。
“真的喲”炮手眨著眼。
“雖然這不符合軍隊戒律但……也不是不行。”尹西楓頗為風情地撩了撩頭發,嫵媚地說道。
“衝。”冷麵的張勝男饑渴難耐,吐出了一個字。
李澳茲笑了笑:
“哈哈哈——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