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天空中綻放開數十朵傘花,法則四的特工非常謹慎地在合適的空域和高度開傘,平穩落地後立刻組成戰鬥隊形,義體化改造極高的女特工們迅速包圍了火車頭,尼莫汀分出了一隊人去檢查後麵的戰鬥車廂,轉身便來到李澳茲麵前。
“法則四特工編隊,尼莫汀組,應到四十人,實到四十人。”
她在通訊器裡隨意評判了一聲,轉頭看向麵前的男人。
李澳茲雖然手無寸鐵,樣貌衰老了一些,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但尼莫汀依舊不敢大意——她可是記得當初李澳茲怎麼忽悠自己,然後轉身上車逃逸,在途中輕鬆擊殺了追擊部隊。
還有食嬰者……那可是正兒八經的貝塔階生化師】,哪怕不是戰鬥專精的人士,實力也頗為恐怖。
一想到這裡,尼莫汀止住了腳步,由於心生忌憚,她甚至悄悄地跟李澳茲拉開了十幾米的距離。
“你退半步的樣子是認真的嗎?”
通訊頻道裡傳出來軍人嘲諷的聲音,但尼莫汀不以為意,命是自己的,一個月撐死了一萬德比的工資,玩什麼命啊。
“目標危險程度很高,不要掉以輕心。”尼莫汀隨口敷衍道。“我得在這裡審訊他,隻有機動裝甲在,才有把握他不會作亂。”
“嗬嗬,都有機動裝甲在,又不是加瑪階的強者,還想跑了不成?”機電員沒繃住,直接笑了出來。
機動裝甲這一身裝備就是為了戰爭準備的,貝塔階強者又怎麼樣,上了戰場,頂著幾萬發炮彈的打擊,頂多比彆的裝甲單位能多存活幾分鐘——難道還有比這更具備威懾力的嗎?
“這個嘛,我不好說。”尼莫汀冷冷嗆了一句對方。
“比起這個,還是去接手人質吧。”
“不用你提醒。”
尼莫汀一擺手,讓跟隨在她身後的亞雯走上前,帶著人去青年號的駕駛室裡撈人。
軍方跟法則體係這些憲特執法者不對付,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雙方隸屬的體係不同,都想要經費。
按照霜鍍憲法規定,法則四是總統的耳目,隻對總統負責,法則三機關是效忠於霜鍍國會,軍隊名義上是總統指揮,但實際上由霜鍍國防部負責具體活動。
尼莫汀她雖然智商不高,但這種事情上還是分得清的:總督給她裝好義體,想讓她賣命,得加錢。
丟人總比丟了命強——尼莫汀想著,看向李澳茲的目光更加複雜了。
“近期可彆來無恙,尼莫汀隊長?”
李澳茲倒是一臉風輕雲澹,一副跟老熟人聊早餐吃什麼的態度,隻是這個男人的舉止和戰績曆曆在目,哪怕他魅力非凡,溫和的微笑,在尼莫汀看來反而如同惡魔一樣驚悚恐怖。
她搖搖頭,強裝鎮定,沉聲問道:
“你總歸是落在我們手裡了,現在該交待了吧——你到底是何方神聖?到底跟紅箭帝國有什麼關係?還有機密的文件,你都藏在哪裡了……”
李澳茲聽著她一連串的問題,不慌不忙地給出一些真假參半的答桉,他餘光關注著車輛之中的動態,杜澤辛被法則四的特工放上臨時擔架抬走了出去,臨走的時候,李澳茲看到他緊閉著眼睛,裝出一副虛弱無力的模樣。
行呀黴比,這演技不比自己差了啊。
地鐵兄弟會的司機周烈鋒也舉起雙手,放棄反抗,但他拒絕下車,跟帶頭的亞雯特工起了爭執。
“我已經上告了中心車站,你們要為此付出代價。”
被拆掉外骨骼裝甲的周烈鋒跪在地上,雙手被銬上手銬,他麵紅耳赤,仇恨地盯著法則四的特工們:
“攻擊舊時代留下的列車,毀滅舊時代的鐵路,你們知道這是多麼嚴重的罪孽嗎?你們霜鍍人的祖先修建了這條海底隧道,就算海洋凝華後,也依舊為無數人帶來希望,地鐵線即是生命線,你們這是自掘墳墓,這是在反人類!”
砰!
一位女特工毫不客氣地用槍托砸在周烈鋒的脊背上,唾罵道:
“閉嘴,你這白皮公豬,區區一個男人也配說三道四,發動戰爭最多的就是你們這些公畜。”
“住手,他是個中立人士。”亞雯皺眉,立刻出聲製止:“你這樣做是違反公約的。”
“公約?公約保護的是人,是弱者,男人算什麼東西?死多少都無所謂。”
女特工鄙夷地看了一眼亞雯,冷笑到:
“嗬——你一個女人,穿著菁英特工的製服,居然袒護一個公畜,不會是個媚男的婚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