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吧。”李澳茲看到記憶中相似的建築,便開口道。
“喂,這個劑量會死人吧!”巴納姆抓緊方向盤,說什麼也不敢放手。
“慫什麼,就這點水平的輻射,頂多是相當於照了10張x光片,回去喝點綠茶就完事了。”
李澳茲帶上一把工兵鏟,打開車門,引力一鉤,把哭喪著臉的巴納姆拽下車。
不得不說,凡人隊友跟超凡階的壯丁比起來實在差太多了。
他已經開始想念起杜澤辛了,你說黴比哪兒哪兒都好,長得帥、實力強、腦子聰明、忠肝義膽、勇猛善戰,還是公務員。
就是運氣不好。
巴納姆堅持給自己套了一個鉛質的護襠,因為他害怕自己因為輻射而失去生育能力,李澳茲也懶得計較,帶著他一路亂竄,穿過森林,就是一片民居。
舊時代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了300年到400年左右,鋼筋水泥的民居已經自然降解,去掉了原本人為修飾的痕跡,破敗的牆體延伸出螺旋的鋼筋,這些東西因為厄煞的摧殘,已經加速鏽蝕,覆蓋上一層晶瑩的紅黑色棱體,風一吹,立刻發出叮叮鈴鈴的脆響。
這地方靜的可怕,時不時還能看到牆體上被汽化的黑色人像,一個人竭力把自己的孩子抱在懷裡,但依舊難逃厄運,隻留給後人一道斑駁的黑影。
然而在這種人類的禁土上,巴納姆卻看到了各種野生動物。
“哇,那是鹿嗎?”他驚訝地指著遠處灌木林裡,低頭覓食的梅花鹿,李澳茲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那是一對母子,身上沒有一點畸形的痕跡,除了斑點多了一些外,看起來和幾百年前的生靈沒有什麼區彆。
這樣的野生動物,明顯比起來外界地的生物更加可愛,巴納姆隻聽說在一些門閥貴族私人的動物園裡還有舊時代的一些動物,他忍不住想掏出終端拍照,亮起的閃光燈卻把那對母子倆嚇得落荒而逃。
“咦?”
雖然巴納姆的拍照落空了,但閃光燈卻恰好照亮了森林中陰暗的角落,李澳茲注意到森林中有明顯的金屬反光,立刻帶著失望的巴納姆走進去。
這裡的生態過於野蠻,他不得不用火焰燒掉蕪雜的樹根,才看到了被掩埋在自然森林中的一道石碑,很幸運,上麵的文字是用某種特質的顏料書寫的,並沒有降解掉,李澳茲用火照亮視野,讀出上麵的文字:
“無名的英雄走進這裡,把希望和未來留給你們。”
巴納姆也辨識出來:“這是舊時代的文字,亞米廖科語。”
“你居然懂這個?”李澳茲有些意外,他還以為隻有玩家自備這門語言。
“呃,不太懂。”巴納姆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之前在大學為湊學分,學了一段時間。”
“不錯不錯。”李澳茲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道:“忘記曆史的文明沒有未來。”
找到這處石碑,就說明李澳茲找對方向了,他們延著森林一直往前走,很快就找到了一片荒廢的陵園。
一座座孤零零的墓碑插在地上,經過厄煞和霜雪多年的風化侵蝕,已經倒塌降解,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那些當年拯救核泄漏的消防員戰士長眠於此,似乎哪怕死去也在鎮守這片廢土。
巴納姆感到一陣肅穆的氣息撲麵而來,仿佛死去的曆史重新活了過來,這裡也許上演過一幕震撼人心的葬禮,人們向犧牲的官兵獻上潔白的花朵,鐘聲送彆,空餘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