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
貝穆德斯的戰士們荷槍實彈地走進絲佩亞大街地下避難所,他們才剛剛踏入人防工程的階梯,便聽到裡麵傳來一個女人歇斯底裡的咆孝:
“我不在乎大國的崛起,我隻在乎作為小人的尊嚴和幸福!”
幾名貝穆德斯的士兵目光交彙,彼此間確認了眼神:沒來錯,情報是對的。
他們沒有急著打開大門,而是用終端的錄音機記錄下來聲音,隨後便聽到裡麵的演講者痛心疾首地說道:
“同胞們,你們如今所承受的苦難,損失的財產,都來自於那些叛亂者的無恥殘忍,是他們炸毀了你的房屋和商鋪,如果不是他們極端地仇視霜鍍人,我們本來也應該成為四國之一的發達國家國民,是他們奪走了我們的安寧。”
一人悄悄推開門縫,將攝像頭對準人群,他一下子聚焦在了站在高台上,振振有詞,穿著霜鍍式正裝,油頭粉麵的男子——沒錯,那個發出和女人相似的聲音的演講者,是一個男人。
他慈悲地望著人們,那張明顯注射過雌激素的臉龐上浮現出‘我是為了你們好’的表情:
“反對戰爭,我們要和平。霜鍍人是帶著和平和友善來的,他們給我們建了學校、工廠和加油站,而我們國家的‘陽剛男人’們,隻會妄想著用戰鬥和殺戮證明自己的勇武,低俗,何其低俗!”
話說,,,.. 版。】
貝穆德斯的戰士悄悄混入人群中,緩緩靠近台上的男人,同時分出兩人去封鎖出口。一名軍官對照著終端上的截圖照片,看了看台上的‘男’人,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他,陳慕雌,殖人黨的發言人。”
被稱為陳慕雌的‘男’人激動地說道:
“在霜鍍,我可以看到男孩子也有著漂亮的容貌,女人也可以做大官和企業主,而不是被要求生男孩子,不,在霜鍍,女孩子才是寶貝。想想看吧,那些極端的民族主義者,有什麼意義呢?”
“我們應該全盤接受霜鍍人管轄,白霜鍍衣,不染初心。霜鍍人是文明體麵的,在霜鍍統治的幾百年裡,我們的汽車有油燒,我們的孩子可以說先進的四國語,得以摒棄掉古蘭特人原始落後的本土語言。”
“去霜鍍看看吧,同胞們,那裡的空氣是清澈的,人有著尊嚴活著,每一個霜鍍人就算是刷盤子,都可以住上彆墅,享受著免費的醫保。我們理應接受先進文明的洗禮,而不是在邪惡的古蘭特民族政團的統治下苟且偷生,貝穆德斯的畜生,隻會灌輸給我們仇恨的教育和思想,殊不知沒有霜鍍,我們如今連汽車都開不動。”
“好!說的好!”
貝穆德斯的士兵鼓起掌,人們這才注意到,有端著步槍的武裝人員走了過來,台上的陳慕雌臉色不變,他昂揚著頭,哪怕貝穆德斯的士兵走了過來,他也趾高氣揚地走上前,挺起胸膛,如同英勇就義的烈士一般,對著貝穆德斯的士兵嚷道:
“你來這裡這是乾什麼?”
“城市已經被我們貝穆德斯武裝接管了,我來通知大家回家,避免人口聚集。”帶頭的士兵很是輕鬆地說道:“陳先生,你拿到霜鍍綠卡了嗎?需不需要我們送你回家,還是送你去霜鍍大使館?你不會進不去吧?”
陳慕雌有沒有綠卡不知道,但他確實麵色一綠,陰沉下臉:
“我這是在演講,這是我的工作。”
“好的,那你失業了。”士兵努努嘴:“帶這位先生走。”
陳慕雌一擺手,羊怒道:
“乾什麼!你們要逮捕進步人士嗎?這是歧視!迫害!你們有逮捕令嗎就敢動手!”
“抱歉,現在是軍管時期,軍隊說的算,你要是不配合,那就是妨礙我們執行公務,涉嫌擾亂治安,非法聚集了。”
陳慕雌氣得渾身發抖,冷汗直流,但是麵對黑洞洞的槍口,剛剛演講時候的底氣立刻全泄了,他故作鎮定,整理了一下衣物,還跟台下的聽眾們揮手致敬。
“不用擔心我,如果我的意外可以喚醒更多人的良知,那我甘願為之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