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現在月球部署,也可以去讓他們尋找星際文明。”
“很好,我們暫時不去算這17億人的生活成本,移民月球我們就當是戰略任務,月球上有的是氦,我們不缺能源。我給您算筆賬:每次發射飛船去月球,往返接送的成本我們也不計算,但需要至少兩顆1.6億噸爆炸當量的氫彈,而這一趟,最多給月球送多少人呢?”
魯道夫看著對方,說道:
“240人。”
“四國的熱核武器儲量不會超過兩千枚,這樣的太空計劃最多持續1000次,在一次錯誤不出的情況下,最多給月球送上去240,000人。”
“二十四萬人,而我們有17億正需要的勞動力困在大地上。”
魯道夫把計算器撂在一邊,望著戴維林總統:
“閣下明白了嗎?這是不可能的任務,就算我們把核彈都炸光了,最多也就送24萬人到月球上去,就算派上機械部隊模塊化生產,我們最後能做的,也就是給人類留一點火種到月球上。”
“與其這樣,我們不如放開手,最後享受一下現實世界的時光,然後坦然迎接滅亡。”
“我國的科學家,一直在研究化學激素,當末日降臨時,每個人都能拿到政府分配的化學激素,刺激身體,在歡樂中毫無痛苦地死去。”
魯道夫毫不避諱這些消息,因為他知道,四國都有類似的計劃。
戴維林沉默了片刻,他指間夾著煙,默不吭聲,目光投射在遠處的地圖上。
足足半分鐘過去,戴維林才開口道:
“魯道夫殿下,紅箭人怕死嗎?”
這問題問的就像是在挑釁,魯道夫一挑眉毛,說道:
“紅箭人如果怕死,那早就放棄複仇了。”
“你們連死都不怕,那為何麵對熵君時,還會持如此悲觀的態度呢?”
戴維林吸了一口煙,徐徐吐出煙圈,沒等魯道夫回答,他繼續說道:
“霜鍍人民過去幾百年不是活在恐懼,就是活在貧窮裡,我們比任何人都怕死,但現在,我們好不容易過上了好日子。”
“我們結束了麥德薇政府混亂腐朽的曆史,我們走向了科技化的道路,富國強兵,外交盟友——在我看來,人類已經不配當我們的敵人了。”
戴維林靠在椅背上,在煙灰缸裡撣了撣煙灰,繼續說道:
“紅箭民族對複仇的執念,霜鍍民族可以理解,也請你們理解一下,霜鍍民族對生活的執念,我們要活,那就必須走出這顆星球。”
“那如何應對熵君呢?以我們的能力,無論如何都無法應對。”魯道夫質疑:“在熵君麵前,我們就是一群下水道的老鼠。”
“拚死一搏。”
戴維林說:
“就算是注定粉身碎骨,霜鍍人也要啃掉熵君身上一塊肉。老鼠也有老鼠的骨氣。”
魯道夫聽到這裡,知道戴維林話裡有話。他琢磨了片刻,還是拿捏不準戴維林的想法,隻好問道:
“閣下的計劃,到底是什麼?”
“舊時代的蔚藍星,曾經計劃打通地心,製造一條直接貫穿東西半球的地心隧道,這樣隻需要兩個小時,他們就可以隨意來往彼岸,大大加強文化交流和世界人民的融合。”
“你是說……貫星之路?!”魯道夫眯起眼:“那條鐵路一端在霜鍍境內,可另一端,如今已經落到了天環手裡。而且實際上,那條貫星之路,還沒有真正打通呢。”
“那條路當然沒有打通。但舊時代留下來的超級人工智能係統,都把本體部署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