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侖·扭矩對現狀非常樂觀,不屑地說道:
“首先,在沒有澤塔階的情況下,任何一個澤塔以下的非正規軍裝備,首先打不到我們的本體。至於澤塔階,麵對我們源源不斷的火力網,自己能抗了多少,心裡有點數。”
“其次,是人數,即便是澤塔階過來,我們如今的加馬階都能達到多少數量了?澤塔階的傷害是不低,但能夠對抗加馬階的人數,應該是1.61.8萬人左右。襲擊開始,特裡維拉市連拉警報都沒有,就直接被屏蔽毀滅。網絡上,從孤挺花堡壘給的官方聲明和救援動作看,這兩個動作之間,累計差了多少執行力,他們自己看過嗎?就敢這麼拿出來?”
“不是我杠,首先,之所以某些人們,覺得道途強者可怕——是因為大多數人道途和裝備沒提升出來,覺得道途晉升,就該是這樣。但實際道途真正晉升之後,想憑借澤塔階這種破壞力,對抗作為社會】的我們?就不可能存在的!”
“不然,等星淵側文明道途全晉升歐米加階,打個社會】試試,要星淵側的文明,能消滅一頭社會】——隨便評判我。真正的道途強者,雖然能與我們的議員、議長過過招,但在社會】本體麵前宛若土雞瓦狗,不堪一擊——我們社會】,是懷著為了吞噬文明、消滅腐化的文明體係的崇高理想而入侵星淵的,若是做不到這點,社會】乾脆就退出星淵舞台好了。”
庫倫·扭矩的話語聽起來有些怪,參雜了許多主觀情緒。
但兩人並沒有反駁他的說法。
原因很簡單,因為這次行動,機界社會】就在它們的身後,必要的時候,議長美加铌羅斯也會被放出來,降臨人間,替他們掃除障礙。
在社會】的入侵中,一旦到了議會成型這階段,基本上沒有可解的辦法。
特彆是在白燭星的入侵中,他們盤踞了如此雄厚的兵力,白燭星官方,又根本不知道他們的入侵。
結束了。
庫侖·扭矩從議會的高塔上向下眺望,電子眼將整個世界儘收眼底,有那麼一瞬間,他心底忽然泛起一個想法:
“如果當初,導師沒有抄襲我的論文,我還會走上這條路嗎?”
研究成果被侵吞、逐出研究所、學業無法晉升、找不到工作、妻子兒女失望離開、父母那嫌棄和冰冷的眼神、最終無家可歸。
——這一切仿佛就在昨日。
它的行動勢必將白燭星幾十億人拖入深淵,淪為社會】的養料,整個水晶之塔文明將永遠失去這顆白燭星和其中的一切優勢,無數人將無家可歸,成為和庫侖·扭矩當初一樣的存在。
這實在是……
庫倫·扭矩冰冷的心臟一抽,萌生季動:
“實在是,太棒了。”
既然自己被這個世界奪走了一切,自然也要平等地報複社會才對嘛!
什麼狗屁‘世界以痛吻我,我卻報之以歌’——這不是妥妥的受虐狂、病態畸形思維嗎?
隻有孬種和懦夫才會選擇以德報怨,正常人應該去欺負弱者,從他們身上汲取夠力量和營養,才有資格對抗強者。
弱者就是因為不懂得欺負更弱者,才會成為弱者的。
所謂文明,就是這樣,反自然、違反生物直覺的東西,強行用理性和法律約束自然本能。
而社會】,卻能夠允許你解放自然天性,報複那些毀滅你、奪走你一切的文明,不論你做了什麼錯事,隻要回歸了本體,就會被徹底消弭。
這就夠了。
庫侖·扭矩心理越發安穩,它的精神逐漸與瑪什革岡更加親近共鳴,澤塔階的氣勢也越加沉穩。
“馬上就可以親眼看到這一切毀滅了。”瓦特·鉚鋼說:“也許庫侖說的是對的,直到現在都沒有人能夠注意到我們,彆說派出部隊,他們都無法發現議會成型——我們已經贏了。”
到了這一步,圖靈·進製也不得不承認:
“或許,真是如此——”
它話音未落,所有機界公民的意識中立刻傳來了緊急的通知:
‘警告:不明天體墜落!當前速度46馬赫!預計撞擊位置——奧斯特羅山。’
“導彈可能會造成碎片濺射損壞工程,啟動激光陣列和‘巨石陣’近防炮攔截。”
圖靈·進製冷冰冰地部署了反擊計劃,地麵的火力立刻被調動起來,朝著空中,潑灑出令人發指的密集彈幕。
轟轟轟轟轟!
密集的彈幕鋪蓋整個天空,絢爛的激光交織出豔麗的畫卷,在瑪什革岡的能量供應下,它們的火力極為凶悍,不管是什麼東西,都會被激光燒成灰。
“那是什麼?隕石?還是掉落的太空站?”
瓦特·鉚鋼不解,它切換了觀測模具,看向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