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狼狽啊,巴布盧什卡總督!”
巴爾科蒙張開法師之手,隨手捏碎一顆小行星,另一手提起法杖,用尖端的魔法利刃挑釁地對著機械巨神,放肆笑著:
“堂堂夜蝶的星河總督,展開了機械降神,還打的如此畏手畏腳——不覺得丟人嗎?”
“聒噪……”
巴布盧什卡冷哼一聲,卻也沒有反駁。
聖械體遍布傷痕,納米機械在經文吟誦中高速行進修補,這些都透露出來一個事實:巴布盧什卡在剛剛的法術對轟中,陷入了絕對的下風。
而巴爾科蒙呢?巴爾科蒙的身軀近乎張牙舞爪地扭曲,他身上反射的光線都扭曲成了一團團複雜的流體,在凡人看來,隻是稍加凝視就會陷入暈眩,倘若是直接靠近,便會被扭曲的詛咒撕碎。
巴布盧什卡瞥了一眼自己身邊的空間——太陽照射過來的光芒,也有些扭曲了。
巴爾科蒙根本就是個瘋子。
硬實力上,他隻是略遜一籌。
然而,卡帕階的強者受到境淵的詛咒,越是使用力量,越容易被扭曲意誌。
巴爾科蒙不介意這個,禁忌法術和疊加力量信手拈來,絲毫不在乎自己被詛咒影響,反而越是扭曲,他的攻勢越是淩厲。
怪不得是被敘事級文明稱讚的天才。
原本前線的金龍武僧就已經非常棘手了,水晶之塔要是把這家夥調到前線……結果,簡直不敢想象。
“你過來可不是單純想跟我打一架吧,巴爾科蒙部長。”
巴布盧什卡頷首,發出唱詩班歌伶般聖潔悅耳的電子合成音:
“在這樣下去,你會被詛咒吞噬,我也會遭到境淵的詛咒——這可稱不上是勝利了啊。”
言外之意就是:彆特麼再打了,再打咱倆都不好過。
“勝利——有用嗎?”
巴爾科蒙非常純粹地吐出這麼一句話語,他扛著法杖,就好像古代的騎士扛著關刀,完全是發自內心地困惑:
“明知道對方比自己弱,不會威脅自己,卻還是悍然出手,就算贏了,也是勝之不武。”
“但是明知道對方比自己強,絕對不可能戰勝,卻迎頭直上,就算輸了,也會被稱讚勇士。”
“巴布盧什卡總督,請問:勝利有用嗎?”
巴爾科蒙言語間仿佛沒有任何邏輯,他的思維扭曲混沌,聲音從前後左右上下四麵八方傳遞而來:
“勝利毫無意義,隻有此刻的戰鬥,才是真正存在的。”
他渾身的魔力靈光若有實質,向外噴湧而出,形成奇詭驚悚的扭曲觸須。
隻是聽他如此囈語道:
“活著回來的戰士,是對戰鬥的褻瀆啊……”
褻瀆?
褻瀆……
褻瀆!
!
這句話中充斥著各種各樣無數的情緒,變換自在,扭曲交織,或喜或悲,同怒共怨,交雜萬千的情緒讓整個河係為之動蕩。
“你媽的……”
巴布盧什卡急速後退,望著巴爾科蒙的身軀上迸發出駭人的能量洪流,心中一沉:
“這瘋子進入‘詛咒模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