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概是因為,您體內沒有魔法血統吧。”
女婿朱利安放好物資,過來安慰了一句:
“我們都有點施法者的血統,隻有你是個純種的範倫科夫異形,不適應這裡的高模環境,很正常的。”
“不不不,我感覺不是那樣的。”
尼基塔喝了一口隨身攜帶的酒水,目光疑惑:
“我年輕時候是去魔法文明的星球服役過的,但當時可沒有這些問題。而且這股難受的感覺,我總有股說不出來的熟悉感……”
“是您太敏感了吧。”朱利安左右看了看:“我看大家都還正常,沒什麼大事。”
“也許是吧。”尼基塔定了定神,歇了兩口氣,說道:“朱利安,我總感覺事情不太妙,利奧茲那小子或許知道點什麼,憑借我的感覺,他應該是在調集物資,準備一場戰鬥,而且是惡戰。”
“哦。”
“你這小子,怎麼就這反應?”
“這很正常啊。”朱利安聳聳肩:“咱們這些範倫科夫異形,早就南征北戰多少年了,利奧茲先生看上我們,多少也有這方麵的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是說,你就這反應?你不覺得,利奧茲隱瞞了這件事,讓你沒有不滿的感覺?”尼基塔不滿地說道:“利奧茲肯定有事情瞞著我們。”
“我不覺得這是什麼壞事。”
朱利安想起當初在韋拉齊公司,利奧茲主動為他隱瞞身份的情景,他搖搖頭,說道:
“我相信利奧茲先生。他也許是有他自己的苦衷,作為寄人籬下的領民,我們乖乖做好符合我們身份的事情,不給人添麻煩,儘力而為,這就足夠了。”
“可也許,利奧茲在跟某些不該惹的敵人戰鬥。”尼基塔不安地想到:“我倒是無所謂,可你們小兩口還年輕,總得活下去才有希望。你乾脆找個機會,帶著我女兒遠走高飛好了——”
“爸爸,事到如今,我們還能去哪裡呢?”
朱利安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道:
“利奧茲先生救了我們,救了範倫科夫自治邦,救了我們一家人,還有這麼多難民——我覺得,人多少是要有點感恩之心的。利奧茲先生作了這麼多有意義的事情,我們也該回報他了。”
“哎……隨你吧。”
尼基塔找不出什麼反駁的理由。
實際上,他們一家靠利奧茲每年饋贈的錢,已經可以說是衣食無憂了,現在說這些話確實顯得有些白眼狼。
但不知為何,尼基塔就是覺得不對勁,那種空氣中彌漫的感覺,他仿佛在年輕時,經曆某個文明時,確實感受到過。
一種濃鬱的,如同機械齒輪摩擦轉動時,產生的火星和鐵屑氣息。
年輕時候,尼基塔也是作為澤塔階走南闖北的,即便是社會】公民也有過交手經曆。但現在,他已經老的連運重物都做不到了,體能和心智都退化的厲害。
嚴格意義上來說,道途這樣的機製,並不是對每個種族都一視同仁的,特彆是範倫科夫異形這種生物,它們的一生要不斷地畸變,端粒體損傷嚴重,幾乎沒有什麼長生可言。
範倫科夫異形的體質局限於此,他縱使有心想幫利奧茲,也沒什麼用。
“利奧茲,你這小子到底惹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