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還在下,那些被質向解放的中子並沒有殺死地表一切活物,殺傷的目標被僅限於肉體淋身的單位。
對於樹木、雨林來說,一場質雨下去,則很難稱得上是滅頂之災。、
因為龍衛星本身就是一個被森林吞噬的星球,遮天蔽日的森林不斷地向外蔓延。
對於樹人那種肉食主義者來說,這可能是天堂,然而曆史會一次次告訴人們,試圖在地上建立天堂的人,隻會朝地獄俯衝。
本土的生物在森林中獲得了強大的生態位,但隨後開始便出現綠色荒漠,同類植物為了爭奪陽光,瘋狂內卷,使下層植被無法生長,林下缺乏中間的灌木層和地麵的植被。
雖然植物不會跟人搶空氣,但是植物大量吸收二氧化碳,溫室效應大幅減弱,全球氣溫持續走低。
李澳茲以旁觀和親曆者角度分彆去看,仿佛感覺,這一切似乎更印證了《魔法、巨龍和秘銀的觀點:一切的本質就是個草台班子,經不起一點折騰。
質雨傾盆落下,降給人類的難民,也摧毀了綠色地獄。
仿佛沒有一方的勝利是有意義的。
讀書給李澳茲帶來不少寧靜,也許是因為環境影響,他最近開始習慣性地陷入自我思辨和爭論,時間、文明、科學、混沌係統,讓他對這一切產生了積極旺盛的興趣。
但好景不長,李澳茲很快就從這種哲學思辨的快樂中被迫退出來。
因為雨停了。
“該出發了,小美人兒。”
米瑞德騎士將銃刃佩在腰間,路過李澳茲身旁時不忘抬手摸了一把他的俏臉,姿態輕浮,行為出挑。
“跟上我,彆掉隊了。”
李澳茲合上書頁,起身離開。
連續三天的暴雨,讓他讀完了一本書,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尤
其是米瑞德這樣輕浮的女子,也沒有發生任何喜聞樂見的事件,似乎有些反常識。
李澳茲的心情無比平靜,吧跟著米瑞德一路前行,他開始逐漸意識到,為什麼《虛無之花這個任務的描述會那麼蒼白淩亂,而勝利的條件又如此模湖。
虛無、現實、浪漫,三大主義之中,隻有一個會勝利。
破解任務的關鍵點,應該就在這三者之中。
米瑞德既然是主角……那麼有沒有可能,米瑞德的意識形態變化,會影響到結局呢?】
從他的書籍便可以知曉,整個龍衛星的思潮,正處於這種迷茫、混沌和虛無中。
這到不奇怪,畢竟這顆星球一切都建立在虛空的基礎上。
沒有道途,沒有星淵神話,沒有社會】。
——等等。
李澳茲突然反應過來,這不就是所謂的‘淨土’嗎?
如果不是虛空打進來,這裡就是完全不受星淵勢力乾涉的自在淨土,與世隔絕,長期安寧,自由自在地發展。
這麼一想,李澳茲立刻意識到許多漏洞:
“說起來,米瑞德騎士,你怎麼從來不好奇我從哪裡來?”
“我為什麼要好奇?我又不是你媽。”
米瑞德怪異地看了他一眼:
“封鎖體都來自於這顆星球以外的地方,至於你來自於虛空,還是來自於其他星球,對我來說有什麼影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