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最終都要毀滅,你們為什麼不直接踏入到毀滅呢。”
你受到世界觀侵蝕,正在進行一項精神檢定,你的[意誌]屬性過低……】
專長·《獨斷專行發動!】
[魅力]檢定通過。】
檢測到你的世界觀·《唯物主義:你免疫了此次心靈衝擊】
你可以選用以下方式對抗‘虛無主義’:】
a:“也許這一切都是無意義的,但是至少我存在的此刻,我需要食物、飲水和維持我生命的東西,至於意義是什麼,至少等我填補了物質的虛無,再去考慮吧。”
——現實主義勝利+1.2%
b:“是啊,多麼可悲啊,一切都是毫無根源的災禍,我希望整個世界趕緊毀滅。”
——虛無主義勝利+10%
c:“不,這不是無意義的。正如日出月落,如果沒有中間的過程,就無法記錄時間的經過,如果沒有成長、衰老的過程,就沒有人會珍惜歲月青春,在我看來,也許一切都是無意義的,但是從誕生到虛無的過程……它很美,不是嗎?”
——浪漫主義勝利+.3%
這一連串的問題裹挾著世界觀的衝擊,李澳茲的麵板上一瞬間亮起數十個心靈侵蝕的信號。
李澳茲想了想,沒有選擇自己最契合的a,而是選擇了c:
“你看過煙花嗎?質向。”
“在我的歲月中,我見過無數恒星走向毀滅,它們一生光輝燦爛,但對我來說隻是彈指一瞬,消失不見。”
質向澹澹說道:
“即便是太陽,最終也會熄滅,它的一生都依靠核心來燃燒氫,以發生核聚變反應,發光、發熱。又要依靠反應產生的巨大能量,對抗坍縮的引力,使身軀維持穩定。”
“一切都燒乾淨後,它會變成紅巨星,被自己的體重壓垮,就好像你們人類,會被高血壓和心臟病活活害死,溫度越來越低。”
“當它再也沒有能量支撐核聚變的高溫時,紅巨星就會漸漸冷卻下來,發散到外圍的氣體形成星雲,最終,從一顆熾熱的明珠,變成一片茫茫大霧之中的白矮星。”
“恒星有著數百億年的生命,超越幾乎一切的生命,哪怕窮儘數千萬個文明的努力,曆經無數戰爭、饑荒、變革、瘟疫,你們都無法看到太陽的隕落。”
“雖然你說的很高級,有一種超越本科學曆的朦朧科技美感,但是很抱歉,我問的是——‘煙花’。”
李澳茲眨了眨眼:
“你不覺得煙花很美嗎?”
“美沒有意義。”
質向的語氣給人一種心如死灰的感覺:
“任何美麗都無法經過時空的考量,而時間本身就是不存在的東西,時間和美麗,它們都隻是受限於你主觀認識的感受,它們不存在也不具備意義。”
“彆說那麼多,你就說,當你看到太陽隕落,從紅巨星向內坍縮成白矮星,或者看到加馬射線的暴發在星塵中閃爍,真空衰變的氣泡一個接一個紛湧而來——你會是什麼想法呢?”
李澳茲滿不在乎,繼續說道。
“這沒有任何意義,客觀的存在,不會因為我的主觀感受而產生轉移,你也好,我也好,我們的意誌毫無意義。”
質向沉聲說道:
“和自然規律對抗的下場,就是你會一次一次地走向失敗,這世上沒有什麼存在能阻擋滅亡的命運——你來自於星淵,也許奴役眾神,讓你感到了欣慰,也許努力就能登神,讓你感到驕傲,也許敘事文明掌控時空,讓你鄙夷凡間,敢於挑戰世界。”
“那麼,讓我告訴你一個慘痛的事實。”
它說著,緩緩從蒲團上人立起來:
“誰也不能跨越規則,你越是試圖挑戰規則,實際上就已經踏入了星淵對你的架構之中,你不斷地跟規則戰鬥,隻是星淵在篩選炮灰和奴隸。”
“百億年前,星淵從混沌中撈出一批批嬰孩,給她們一個‘名字’的許諾,就騙她們踩著時間線,去對抗不可能戰勝的敵人。回過頭再給她們一個‘神靈’的稱號,實際上這跟填線送死沒有區彆。”
“百億年後,星淵還是在選拔出一批批孩子,他們更加年輕猖狂,數量幾何倍增加,被敘事和文明忽悠著‘飛升登神’,他們就去跟各種敵人廝殺,最終身死道消,隻有極少數人有資格成為了神靈——成為了星淵的炮灰和奴隸。”
質向翠玉般的雙眼看向李澳茲:
“告訴我,掌控引力權柄之人,你到底是為何而來?”
“如果你渴望登神飛升,從我這裡得到權柄,那麼就滾吧,就算給了你,你這種狹隘的認識也隻會讓你死在登神的道途之上。”
“如果你渴望拯救蒼生,從虛空手裡解放龍衛星,那麼也滾吧,你的做法隻會汙染這顆星球,讓這裡本來安穩的淨土,重新受到道途的染指,成為星淵那養蠱的鬥技場犧牲品,無數的人民會陷入內卷傾軋,永不翻身。”
“如果你隻是誤入這裡,那麼我會親自送你離開,抹除掉你的一切記憶,授予你部分力量。這顆星球會在虛空的浪潮中靜靜化作虛無的一部分,不再受任何奴役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