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肉、鹿角、蝦簍。”宇天囂清點著今天的收獲,問道:“燃料收集到了嗎?”
“我放倒了一頭樹精,雖然核心被破壞了,但還剩了不少雜料。”夜仗劍指了指一旁的小推車:“你看,滿滿一大車呢,隻要那個女人不搞事情,足夠這一周用了——”
“那可不是搞事情。”
悶頭剝皮的龍禦穹突然出聲,嚴肅地說道:
“萊安定冕——她是遊戲的核心策劃,她要辦什麼事情肯定有她的道理,如果不完成她的任務,我們不會好過的。”
“這還不算是搞事情嗎?本來咱們好好玩著遊戲的,突然間官方自己下場了,還逼著咱們簽了那什麼保密協約書,禁止把這件事情以任何媒介傳播出去。”
夜仗劍沒好氣道:
“我看啊,就是這幫奇巧網絡的高層發現了什麼致命bug,要親自下場修複,但又怕影響,所以直接出手乾預,如果無法解決問題,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我太懂了,大資本都是這樣。”
“……你能這麼想也行,反正知道,萊安定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人就是了。”
龍禦穹繼續乾著手頭的活兒,語氣都軟了幾分。對於夜仗劍的說法也懶得糾正。
這幅態度讓宇天囂起了疑心,畢竟跟平日裡那個果斷專橫,效率至上的形象實在是相差甚遠。
看起來,他被打擊了很多。
作為他的老朋友,宇天囂走上前,決心開導他幾句,好好溫言安慰一下他受傷的心靈:
“龍禦穹,你個傻逼,瞅瞅你這副丟人模樣,窩囊、頹廢、軟弱,完全就是一條斷脊之犬,看著也太可憐了——你還有職業玩家的風範嗎?”
龍禦穹的反應平平,繼續悶頭給打獵來的野獸剝皮。
“說起來還真是的,龍禦穹,你這是怎麼回事兒?自從那個萊安定的女人出來以後,你就好像是被原配丈夫從衣櫃裡拖出來的偷情第三者一樣,讓人打了還是怎麼著的,一點脾氣都沒有。”
夜仗劍調侃道:
“不會是那個女人跟你做了什麼肮臟的便宜交易,手裡拿著你的把柄什麼的?哎呀,這劇情我太熟了。”
不等龍禦穹做出反應,夜仗劍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你放心,現在是法治時代,就算是被人偷拍了,對方拿著手機上門威脅你:‘阿啦啊拉,龍禦穹小弟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你也不想被家裡人和同事粉絲們發現,其實你隻要看到魚就會變成癡漢吧,不想我這麼做的話,就乖乖陪我……’嘖嘖嘖,這樣的劇情屢見不鮮,夜仗劍提醒您,遇到此類敲詐勒索的壞人,你應該多求助於警察和律師。”
“夜,你到底看了多少亂七八糟的東西。”宇天囂扯了扯嘴角,吐槽道:“這種出口成章的話術,你說你下海乾過我都信。”
夜仗劍掏了掏耳朵,不屑一顧道:
“你會去數每碗米飯裡有多少粒米嗎?”
“隨你們怎麼說吧。”龍禦穹情緒低落,淡淡道:“不要試圖跟萊安定為敵,星淵……《星淵官方的力量,是非常強大的,我們沒辦法與之匹敵。”
“那你就打算給這女的打白工?”
宇天囂沒好氣地說道:
“需要我給你算算賬嗎?從帝邦到境淵,我們花了多大的代價才提前下潛下來,不就是為了打出優勢,為我們炎夏賽區進步提升嗎?”
“說的更現實一點,龍禦穹,你不想賺錢嗎?你不想成名嗎?作為一個選手,你連當冠軍的心都沒有,你還配做職業選手,對得起運動員的稱號嗎?!”
“你是選手,你的任務和目標有且隻應該是贏下比賽,贏得漂亮,贏得光彩,贏得體麵,至少為你的國家和你的粉絲,為你個人的夢想負責吧!”
“這不是比賽和選手的問題,彆再扯那什麼勞什子電競比賽了!”
龍禦穹忍無可忍,放下手中的短刀,朝宇天囂吼道:
“比賽,選手,電競——這事情根本就已經超出預料了,你還不明白嗎?尹書文,你以為這隻是一場遊戲嗎?官方已經下場了,如果不按照他們說的做,我們的人身安全都可能會受到威脅。”
“人身安全?”
宇天囂凝望著對方:
“……所以,你是想說,你作為一個俱樂部戰隊的領導層,你打算向官方讓步嗎?跟其他賽區拉開差距的機會近在眼前,夜仗劍,你,我,包括焦糖蝸牛他們,讓全世界認識到我們炎夏玩家是第一玩家,炎夏賽區是第一賽區的機會,就在眼前,你要白白錯過這個機會,去給官方當狗?真是罕見啊,歐舍恩!”
“不,尹書文。我不是給官方當狗,或者向他們退讓。”
龍禦穹搖搖頭,說道:
“我,就是官方的成員。”
宇天囂一愣,隨即茫然漸漸轉化為憤怒,他捏著拳頭,法杖被攥得嘎吱作響,但隨後似乎又理解了什麼,臉色變得複雜起來,青的白的紅的混合交替變換,最終畫寫出一副極為難看的臉譜。
夜仗劍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