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死絕之地(1 / 2)

我在異世封神 莞爾wr 10005 字 1天前

第二百九十六章

另一廂。

此時正在前去四方鎮的趙福生不知道萬安縣來了三個不速之客,她麵臨了另一個困境。

一行人迷路了。

號稱曾去過十裡坡,並自信的認為自己能在十裡坡的山坳內絕不迷路的張傳世在行至半路後就開始生病。

初時是忽冷忽熱。

冷的時候身上的襖子不夠用,寒風一吹似是刀子割肉,疼得他嘴唇泛青。

但一熱起來,又渾身冒汗,將衣裳浸濕。

這樣一反複兩輪,張傳世不出意外的開始發燒。

燒起來還伴隨著嘔吐。

孟婆熬的湯藥比膽汁還苦,張傳世忍了又忍,過了幾刻鐘後終於忍不住了,向趙福生告了罪將車停在一側,自己跳下車後扶著馬匹在一旁吐了半天。

‘嘩啦啦’的嘔吐聲中,先前聞到了孟婆湯藥味的劉義真也有些想吐了。

他不怕厲鬼,卻唯獨有些頂不住這氣味。

鬼棺材還放在車上,劉義真不敢遠離,隻好將車窗打開,將頭探了出去透氣。

隻見張傳世吐了半天直起身來,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又極有默契的將頭各自彆開。

張傳世也是趕車的老熟客了。

此次拉車出行的馬也認得他,見他起身,便溫順的舔了舔他的臉,將他嘴角旁吐出的藥汁也舔走了一些,隨即被苦得直咧嘴,鼻孔發出嘶鳴。

這一舔之下就壞了事。

再走了半個時辰左右,這一人一馬都開始拉稀。

張傳世拉稀還能忍。

他畢竟是人,急了還能強撐病體跳車找個偏僻地,馬就沒這麼講究了,邊走邊拉,馬車內的幾人臉色鐵青。

“……”趙福生無語了。

她沒想到孟婆的那碗湯威力這樣大,已經有些後悔喂了張傳世。

這一趟鬼案出師不利。

眾人從晌午後就出發,一路走走停停,眼見天色都快黑了,不要說到四方鎮,連大家身在何方都沒底。

四周都是荒草,地麵凹凸不平,被踩得厚硬的土裡忽而有一塊海碗大的石頭凸出,若是馬車的輪子不小心輾過這鑽出地麵的石頭,整個車體就重重一震,抖得人屁股離凳,高高彈起。

熬了一個多時辰後,劉義真的臉色泛青。

張傳世強打精神,那馬匹躥多之後也腳步虛浮,走路越發慢了些。

眼見天色將黑,四周荒無人煙,幾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路越來越不平。

隨著車輪‘哐鐺’一聲碾中石頭,一路飽受摧殘的車輪終於頂不住了,車輪軸‘啪嗒’斷裂。

輪子‘哐哐’滾開,車身重重下落,應聲倒地。

車內的幾人也跟著彈了起來,往一側傾斜。

劉義真早有準備,死死抱住了鬼棺。

他深怕這可怕的顛簸下鬼棺被顛開,雖說大凶之物堅硬非凡,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無頭鬼脫離鬼棺束縛厲鬼複蘇,那可不是鬨著玩的。

“我、我下車走路算了。”

劉義真可算是怕了坐車。

他開始執意想跟著趙福生出城辦案,想的是要查鬼案,順便離開生他、養他,卻也束縛了他多年的萬安縣,出外長長見識,可不是為了困在這顛簸死人的馬車中被甩得頭暈腦脹的。

趙福生也被抖得有些暈頭轉向。

她聽了劉義真這話,點了點頭:

“我,我也要下車。”

二人說完之後,爬下了車。

隨後孟婆也很快跟著出來——她早就坐不住了,一把老骨頭被這車、這路搖得差點兒散了架。

但今天這場麻煩因她一時興起熬湯所導致。

看到張傳世上吐下拉的時候,孟婆就已經意識到不妙,可她不敢吱聲,深怕一說話後會遭埋怨,隻好咬牙強忍。

好在車裡兩個年輕人都熬不住了,她才能跟著爬出馬車透口氣。

蒯滿周是幾人之中狀態最好的。

一陣紅霧從車廂縫隙之中鑽出,化為一個麵色蒼白的小丫頭站在趙福生的身側。

大家下車吹了會風,俱都覺得頭脹眼疼的症狀好了許多,一時間都不由鬆了口氣。

“哎喲——哎——喲——”

張傳世的呻_吟聲從車子角落傳出,接著劉義真、趙福生二人搭手將車挪開,把壓在車底下的張傳世拉了出來,讓他靠著倒下的車廂喘氣。

幾人緩過了神來,趙福生環顧四周,發現這一片荒草坡。

此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遠處有幾棵要死不活的光禿禿的樹杆與稀稀拉拉的枯黃野草,不見半個活人。

這會兒已經入夜,一層若隱似無的青霧浮在半空中,趙福生吸了吸鼻子,聞到一股若隱似無的臭氣。

她低頭往地麵看去,地麵已經不是泥土,而是細碎的砂礫石頭組成,呈黑褐色,小的約有黃豆大小,大的則如拳頭一般,先前絆斷了車輪的就是這樣一塊漆黑如碳的石頭。

“看來我們今天是到不了四方鎮了。”

趙福生歎了口氣。

她重生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去萬安縣村鎮辦案的次數也有,但並不是每個鎮子都去過,許多地方仍很陌生。

此時進入荒野之後,趙福生完全就失去了方向,唯一號稱能識路的人此時癱在坍倒的車廂後要死不活的。

“我覺得這個地方有些邪性。”

劉義真腳一踩住實地後,便不像先前在車上時要死不活的樣子。

他也在環顧四周,看到半空中漂浮的那層青霧後,跟趙福生說了一句。

“有鬼?”

趙福生聽他這樣一說,眼神迅速變得認真,轉頭看了蒯滿周一眼,問了一聲。

劉義真雖說不是馭鬼者,但他體質特殊,有鎮壓鬼物,令厲鬼沉睡的能力。

再加上他自小與無頭鬼作伴,對鬼的氣息也很敏感,這樣說定是察覺到了不對勁兒。

蒯滿周鼻尖皺了皺,傳來幾聲急促的嗅聞聲,接著搖了搖頭:“臭。”

“臭?”趙福生道:

“那就不是鬼煞氣。”

這裡細聞之下確實聞得到臭氣。

像是屍體腐敗後的味道,還夾雜著一股古怪而刺鼻的味道,“像是柴禾焚燒後的味道。”

孟婆吸了吸鼻子。

劉義真嗅了一會兒,便覺得鼻腔、喉間都是灰,嗆得他咳了兩聲。

“不一定是柴禾焚燒。”

趙福生道。

她話音一落,便將頭低了下來。

眾人隨著她視線看去,便見她腳踢著一粒雞蛋大小的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