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最後一夜(1 / 2)

我在異世封神 莞爾wr 10954 字 3個月前

第七十六章

張傳世見到床上空蕩蕩時,不由長舒了一口氣:

“這鬼可算走了。”

趙福生望著空無一人的床鋪,若有所思:

“我們是不是真的見到了武大敬,且與他同行還不好說呢。”

“……”張傳世不敢去細想她話中之意,聞言便問:

“大人,那我們現在——”

“先回武立有家,事已至此,我心裡大概也有數。”

雖說接連失憶,但趙福生連猜帶蒙,也掌握了一定線索,她笑道:

“我們餓了一天,像你說的,總要吃頓飽飯再說,吃完好好睡上一覺,明天召集村裡人,問題應該就能解決了。”

張傳世聽她這樣一說,心中不由大喜:

“大人有眉目了?”

“有一點。”她點了點頭。

張傳世鬆了一口氣:

“您想到辦法趕走那厲鬼了?”

“那倒不是。”趙福生笑眯眯的道:

“我目前確實有些線索,但能不能趕走厲鬼我可沒有把握。”

“那您——”張傳世不明就裡,趙福生就道:

“我的意思是,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如果明天不能解決鬼案,可能我們就要被鬼解決了。”

狗頭村出現了鬼霧,且這樁案子的厲鬼法則極凶。

趙福生不止遺忘了與鬼相關的線索,甚至她可能受過厲鬼傷害也全然不記得了。

這種情況危險至極,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

張傳世此時可沒辦法理解她的冷幽默。

他一臉驚駭,正要說話,趙福生就催促:

“好了,快走吧,天都黑了,早些回去吃了洗漱。”

說完,她轉身就走。

她一走後,便留張傳世一人獨立原處。

雖說點著火把,但這屋中曾是失蹤的武立人居住之處,且武大敬之前二話不說進了這間屋子,躺上了武立人的床,那一幕無論怎麼看都詭異非凡。

張傳世呆立了一會兒,便被無形的恐懼感包圍。

他打了個寒顫,哪裡還敢多呆,大聲的喊:

“大人等等我。”

兩人出來之時,村中其他人還在紛紛拿著東西放回原處。

他們不知道村裡鬨了鬼,也不知道出事的武大敬此前回了這間屋,因此並不害怕,見到張傳世狂奔出來時,還有人熱情的上前跟他打招呼。

張傳世根本不理睬這些村裡人,三步並作兩步追上了趙福生。

兩人從武立人家出來,走了半刻鐘,便回到武立有家的院子了。

遠遠的還沒有進門,兩人便聽到了院子裡傳來的說笑聲,聲音很大,可在這有些冷寂的夜晚聽來,卻多了幾分人氣,令今晚備受驚嚇的張傳世感到緊繃的神經都舒緩了許多。

‘呼——’

他不著痕跡的長舒了口氣,接著聞到了空氣中食物的香氣。

正如趙福生所言,兩人來都來了,他名字在魂命冊上,跑是跑不掉的,與其擔驚受怕,不如先享受美食,好好歇息一晚,有事明天再說。

屋門大敞著,趙福生走在前麵,她在進屋的刹那,不知看到了什麼,腳步一頓。

張傳世今日可累著了。

白天時他不情願的上了前往狗頭村的馬車,一路上擔驚受怕;

到了狗頭村後,又是隨同趙福生去武立人家查案,後又陪她外出,甚至遇到了鬼——

此時心中又累又慌,整個人疲乏急了,恨不能立即找個地方躺下。

他見趙福生在進門之時便立住了腳步,不由急著道:

“大人怎麼不進屋呢?飯可煮好了,我可早就餓了——”

張傳世話沒說完,待他看清院內的詳情時,整個人一下僵立原處。

隻見院壩之內,武少春與武立有的兒子們正在忙活著做事,幾人圍著篝火,上麵架了一口大鍋。

鍋內燉煮了雞湯,此時雪白的湯汁‘咕嚕嚕’冒著泡,豐沛的油脂香氣隨著汽泡的翻湧,盈滿了整個院落。

火堆前,武立有正添著柴禾,一個穿著肥大藍色短打上衣的老頭正叉腿坐在他身側。

八月的天氣,他卻像是有些冷,正舉著雙手往火堆上烤。

此人麵頰消瘦,腰係靚藍汗巾,不是先前在武立人床上離奇失蹤的武大敬又是誰呢?

“……”

張傳世一口好不容易鬆懈下來的氣頓時又梗在胸間。

他突然覺得呼吸急促,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就知道,不該加入鎮魔司的——”

他與紙人張有親戚關係,店裡也豢養屍奴,膽子遠較尋常人大,可此時再見武大敬時,依舊嚇得肝膽俱裂,甚至悔不當初,覺得不該招惹趙福生這樣一個惡魔。

“我、我、我——”

張傳世正‘我’個不停,院中說著話的武立有卻發現歸來的兩人了。

他眼睛一亮,連忙站起了身來,喊道:

“兩位大人回來了!”

他熱情的道:

“今日真巧了,您二位剛走不久,我爹便正好回來了,原來他說與你們二位中途分道揚鑣,是為了去祭拜我大通叔。”

火堆旁的武大敬也跟著站起身來,憨厚的望著趙福生二人笑。

此時的武大敬一掃先前與趙福生、張傳世同行時的詭異,他仿佛已經遺忘了片刻鐘前的記憶,變成一個麵對鎮魔司的令司時,略有些束手束腳的鄉下老農。

“這——”

這種可怕的場麵對張傳世來說無異於修羅場,他失去了所有反應的能力,隻是臉色鐵青轉頭盯著趙福生看。

趙福生初時見到武大敬時也飽受衝擊。

但她好歹曾辦過一樁鬼案,又曾在要飯胡同時與要飯鬼近身肉搏,再加上她馭使了厲鬼,本身就是處於死亡邊沿的人物,因此對於麵前的詭異事件很快就接受了。

她定了定,接著平靜的進了院中:

“武大通?武立人的父親嗎?”

“是的。”

武大敬連連點頭。

隨著他恭敬的點頭哈腰,此時的武大敬與趙福生記憶中的村老形象逐漸融合,遠比先前敲門的‘武大敬’顯得要真實許多。

但這樣並沒有令趙福生放鬆警惕。

她意識到厲鬼的力量在進階——它的乾擾認知能力更強了,興許是有鬼霧的影響,也有可能是所有人受厲鬼壓製,自主意識在降弱,受到了厲鬼的擺弄。

這對於她來說,並不是什麼好消息。

“我說你下午怎麼突然說有事要離開,原來是去祭拜故人,怎麼好端端的,突然想起來祭拜他了?”

她故意開口說道。

隨著這話一說出口,一段陌生的記憶再次憑空被植入她的意識之中。

趙福生的腦海裡隨即浮現出下午時分,武大敬突然麵現難色,說臨時想起有事要辦,想要下車與她分道揚鑣的情景。

當時問他何事他不說,事後隻給張傳世指了路,便下車匆匆離去了。

這一段記憶遠比先前在武立富家時更加具體、更加詳細,卻也更令趙福生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