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村中私刑(2 / 2)

我在異世封神 莞爾wr 11059 字 3個月前

六叔娘知道他聽不得自己這話,但她想起那女人,眼中露出憐憫之色,又深怕麵前的老頭兒看出來了,隻好強行忍住:

“殺人不過頭點地,她犯了錯,將她、將她殺了也就是了,又何必行這一出?”

“六叔娘!”蒯老三大眼圓睜,怒喝了一聲:

“今天這話就當我沒聽到過,不然我……”

“老三,你弟弟的德性你也清楚,她千錯萬錯,總生了滿周,看在滿周的份上,也該給她這個體麵——”那六叔娘雖說見蒯老三臉色難看,但仍堅持說了幾句。

但她這幾句話不止沒有將蒯老三勸住,反倒令他更加火大。

他神情凶惡,那臉膛膚色略深,穿著褂子,露出胳膊,此時激動之下舉著刀揮,手臂上青筋都鼓起來了,瞧著十分嚇人。

“體麵?偷人的賤婦也配有體麵?”

他大喝:

“嫁進了我蒯良村,還敢不安於室,丟我蒯家人的臉!滿周如果懂事,也該知道她娘就是這種該千刀萬剮的賤人!”

說完,仍餘怒未消:

“再說了,這賤人敢偷人,這滿周是不是我家老五的種還不知道呢!”

“說得不錯!”

六叔一聲大喝:

“這種醜事不要遮,還要叫村裡人都好好看清楚,敢犯淫賤的女人就是這樣的下場!該浸豬籠!”

說完,又不耐煩的罵: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一個老太婆,不懂就住嘴好了,我蒯良村幾百年習俗,女人犯淫戒,就該行宗法製度。”

說完,他雙眉倒豎:

“將家裡人都叫出來,大家一起圍觀賤人浸豬籠!”

“可是——”

六叔娘還想再說什麼,六叔一聲厲喝:

“快去!你再囉嗦,信不信我打你?!還是你與那賤人往來,也沾了不好習性了?”

老婦人被他一罵,哪裡還敢多言。

雖說心中仍感到十分愧疚不安,卻隻好順從的聽老頭的話,進了屋中。

不多時,屋裡一大家子人俱都被叫了出來。

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家裡六叔權威最重,人人對他十分尊重。

家裡老小全都出來了,六叔才滿意的點頭,喊了一聲:

“走!”

一行人浩浩蕩蕩出發,來到一間破矮的房舍門口。

此時這破房的門已經被卸下,一個年輕的少婦被五花大綁著,被迫跪在了破門前的小壩上。

她頭發淩亂,滿頭是血,衣裳被撕開,露出白花花的胸脯。

以往空靜的小壩這會兒站滿了人,有男有女,年輕的、老的及少的俱都擠著,熱鬨得像過年似的,看著這一幕。

女人極力佝僂著後背,想要掩飾自己被扯開的衣裳。

但她越是蠕動,那撕裂的衣裳便裂得越大。

“這會兒知道醜了。”

一個婦人呲笑:

“你快活的時候怎麼不知道醜?”

說話的女人年約四十,一雙眼睛嫌惡的盯著這女人看。

她能感覺得到,周圍不少年輕的男人正偷偷的以眼角餘光盯著這女人看。

雖說人人表麵上都唾棄這犯了‘淫戒’的女人,但男人們背地申裡的眼神卻帶著如狼似虎的神色。

女人嘴被塞了木頭,防止咬舌自儘,此時聽到有人怒罵,隻弓著後背‘嗚嗚’的喘息。

那女人拳頭一捏,臉上露出狠色,上前拽了她頭發,強迫她將臉抬起,抬手正欲將巴掌打下,突然有人喊了一聲:

“六叔來了!”

一聽‘六叔來了’,那女人眼中露出遺憾的神色,訕訕將女人亂蓬蓬的長發一鬆,任她如爛泥般軟倒在地,接著眾人往那六叔一行迎了上去。

“蒯三也來了,正好一起。”

“常留、常留——”

有人喊道,人群外突然傳來應答:

“來了、來了,讓開,豬籠在這裡。”

眾人一聽豬籠來了,圍得水泄不通的人群頓時讓開一條通道。

一個滿頭亂發,留了一臉亂糟糟胡須的男人與幾個年輕人一道,抬了一個類似繭形的加長竹籠,出現在破矮房前。

村民一見籠子,頓時興奮。

六叔抬頭往四周掃了一圈,見到四周熟悉的麵龐,顯然蒯良村人人都來了,臉上不由露出滿意之色:

“既然大家都來了,正好看看這不忠於男人的女人是什麼樣的下場!”

他在村中威望很高,說話之時人人不敢出聲。

六叔話音一落,目光冷酷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如死狗一樣的女人。

這位蒯五娘子亂發遮麵,像是氣息全無的樣子。

他冷笑了一聲,道:

“剝了她的衣裳,將她裝進豬籠裡。”

這話音一落,先前還安靜無聲息的女人頓時激烈的掙紮,嘴裡發出‘嗚嗚’之聲。

人群頓時興奮。

大家一湧而上,頃刻之間將女人剝得赤條條的,如塞豬仔一般,將她送入竹籠。

“將她抬起,往江邊去!”

六叔發話。

幾個年輕力壯的男人將裝了女人的豬籠抬起,眾人喊著口號,晃晃悠悠的起身。

屋外十分熱鬨,先前準備打年輕女人耳光的婦人不知何時已經進了屋中。

屋裡破舊異常,沒有什麼像樣的家具。

外間一個爛土灶,一個水缸,旁角堆了幾根柴禾。

屋裡一張破舊的床板,幾根竹竿撐起了臟汙破舊的蚊賬,一個男人赤足橫躺在床上,朝外伸著的腳還沾了泥濘。

女人見此情景,勸他道:

“蒯老五,你也不要太傷心,那女人不安於室,在外勾搭漢子,能是個什麼好人?這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她寬慰著,不多時,又有數人進來哄勸男人。

說話間,外頭六叔的聲音響起:

“蒯老五,你還不快點出來,我們要去江邊了。”

幾個安慰男人的女人一聽這話,又怕又興奮,連忙起身。

那原本躺在床上的男人也跟著一咕嚕爬起:

“我要去看看這賤人下場。”

幾人一起出去,外頭的人見他們一出來,便抬著豬籠前行。

“殺賤人!清門戶!執家規!”

“浸豬籠!”

“正門風!”

喊話聲、腳步聲逐漸遠去。

那破舊的屋門前先前還人滿為患,片刻之間卻人去屋空,隻徒留滿地淩亂的腳印。

女人的‘嗚嗚’聲消失,勸慰聲、喊話聲及怒吼、打罵聲都消失了。

不多時,靜得落針可聞的房間中,那破舊的床板下,突然傳來‘悉索’的聲響,一個小小的影子從床下爬出,手裡攥著一枝枯萎的枝芽。

小孩披散著頭皮,在黑暗之中左右爬了數下,鼻腔之中傳來‘呼呼’的吸氣聲響。

好半晌後,似是沒有聞到熟悉的味道,她小小聲的喊了句:

“娘——”

屋裡沒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