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雜役鬨事(2 / 2)

我在異世封神 莞爾wr 9621 字 7個月前

武少春無奈的點頭。

經曆這一打岔,他心中的悲慟被打消大半。

黃崗村的事對他來說不大光彩,是殺頭的買賣,但他如今加入了鎮魔司,縣裡的龐知縣也是鎮魔司的座上客,這樁過往就是說了出來,龐知縣最多喝斥他一頓,不可能將他捉去砍頭。

這樣一想,武少春頓生膽氣,說道:

“大人,黃崗村背後有一座荒山,據說幾十年前有一場大暴雨,山裡出現了泥石流,村裡不少房舍被淹,在救人挖家產的時候,有人挖到了金銀珠寶,說是從山上被衝下來的。”

一說到錢財,眾人都來了興致。

武少春又道:

“村裡人後來便顧不得搶險救人,都一窩蜂的鑽入叢林中,發現山中有很多老墳,不知道是哪一年埋的,這些墳中有不少陪葬品,因此黃崗村的人時常鑽入山野中去挖墳。”

而大漢朝明令禁止掘人祖墳,一旦被抓到,從重處罰。

黃崗村的人乾的是犯禁的事,挖了墳中的陪葬物後,還得想辦法脫手,將這些不能見光的死物變賣成金錢。

因此便有了走貨的說法。

村中的人挖到值錢的寶貝,得想辦法運到其他地方去,賣給有錢人,換成錢財。

但這世道艱難,到處都是土匪。

這些土匪幾乎都是走投無路的窮凶極惡之徒組成,盤據在山林之中,平日劫道山下百姓與過路行人,成為大漢朝各州縣除了鬼禍之外一大禍害。

黃崗村當年山後出現大量老墳的事雖說村中人極力隱瞞,可村子裡的人有錢,難免會露財,如此一來便會引來有心人的窺探。

所以黃崗村的人出外行走時,都會成群結隊。

尤其是出貨的時候,更是要雇傭大量的村民好手,這樣行走才安全。

“我看我娘以前總擔憂我娶妻一事,年少無知的時候也曾走過幾回貨,後被我娘打了回來。”

黃崗村的人犯的是大罪。

除了盜墓之外,同時還有私下走貨,這些銀子來路不明,又避了各地衙門的稅,被抓到必死無疑。

“其實我娘多慮了,她就是不打我,我乾完那兩次也不準備再跟。”

武少春回想過往,表情有些怏怏的。

龐知縣聽到這種營生,表情有些尷尬。

他是讀書人,性情之中自有清高一麵,雖說知道鎮魔司的人大多屬於汙合之眾,但聽到武少春當麵提起這種勾當,仍有些不屑。

卻又礙於趙福生的身份,一直在強行忍耐。

“為什麼?”趙福生倒是沒有因為武少春的舉動而輕視,她好奇的問:

“是錢不夠嗎?”

這種過往不登大雅之堂。

武少春之所以當眾說出,純粹是因為趙福生追問,而她又是自己救命恩人。

本以為說出來後難免要遭受鄙夷,而龐知縣等人也果然如他所料一般有些不自在,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趙福生並沒有看不起他,而是像與他閒話家常一般。

武少春心中覺得有些怪異,反而有些不知所措的抓了抓腦袋。

這個動作一出,張傳世頓時覺得頭皮鑽心發癢。

當日替身鬼案破解後,那種被剝皮的劇痛回憶又浮現在他心頭,他臉色一變,連忙喝斥:

“武少春你彆抓腦袋。”

“……”

武少春連忙住手,也有些色變,末了回答道:“其實錢是給夠的,走一趟給八百錢。”

一般這種買賣越遠越好,讓人查不清來路,大約去一趟來回共計兩三個月,能賺八百錢。

“這樣一算,收入還可以,那你為什麼乾了兩趟就不乾了?”

趙福生照他所說,略微一算,便算出武少春這樣走一趟,一路跟吃跟住,這些錢都是純賺,若能守得住口袋,一年走個兩三趟,便能賺二兩多銀子。

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當日武大敬曾提過他家一共二十多個勞動力,一年辛苦的耕種,閒暇時出外務工,一年能賺三十兩銀子。

但是光是武大敬一家交稅便要交二十多兩巨款,算下來一家人辛苦一年,剩下來的錢便寥寥可數。

而這些錢還得供一家老小嚼用,就這樣,武大敬一家還算是狗頭村活得相對算體麵的老人——從他當日身上穿的那件青色未打補丁的衣裳便能看得出來。

武少春這樣的走貨一年一人便能賺二兩多銀子,且這些銀子是不用上稅的,這個數目便相當可觀。

“這些人不是什麼好人——”武少春憋了半晌,說了一句。

“不是好人?”

這個答案出乎趙福生意料之外。

範必死這會兒說道:

“出外行走的,哪有什麼好人,這些敢挖墳,敢走私,敢與朝廷法令對抗,還敢雇人與土匪對陣,恐怕殺人放火也未必不敢乾。”

他似是對人性十分了解。

說完這話之後,其他人沒有出聲,就連武少春也一副默認神色。

他這樣的表現倒令趙福生愣了一下:

“原來如此。”

黃崗村的過往不是什麼光彩體麵的事,武少春不欲再多說,就道:

“若當時知道縣裡有這樣一個月70文的工作,打破了頭我也要來,我娘肯定會覺得我武家祖墳冒了青煙——”

提起過世的娘親,他又是想笑,說著說著,卻眼淚流了下來。

屋裡人正說著話,突然外間傳來‘哐鐺’一聲重物砸響,接著有人大喊:

“莊老七,你是不是想打架!”

“打你又怎麼了,誰讓你站背後嚇人的——”

人群吵鬨聲傳了進屋,似是外間有人打了起來。

趙福生轉頭往屋外看,範必死見她這樣,不由率先起身,皺眉道:

“恐怕是請來的雜役起了紛爭,我去看看。”

鎮魔司府衙如今才複立不久,一切百廢待興,許多職位尚未找到適合的人手,府衙內的雜事大多便歸範必死管。

這會兒眾人正在談話,外頭卻有雜役打架,他覺得麵上無光,總擔憂趙福生喝斥他禦下不嚴。

正惱火著要出去教訓這些人的時候,趙福生卻道:

“反正沒事,我也去看看。”

她這樣一說,龐知縣等人便都跟著站起身來。

眾人出了大廳,透過寬敞、乾淨的大院,便見到外頭有一群人圍著對門的鋪麵。

這些本該乾活的雜役圍了起來,似是中間有兩人在吵嘴,周圍的人勸慰著,但那吵鬨的二人卻不依不饒的。

趙福生走在前頭,出了鎮魔司大門,外頭越吵越烈,似是要打了起來。

張傳世就喊:“好大的狗膽,大人出來了,還敢偷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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