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去的半個世紀裡,提瑞安船長時常會將覓血羅盤當成某種“警戒裝置”,用它來確定失鄉號是否返回了現實世界。
艾登和水手們圍攏在異常203周圍,好幾雙眼睛都死死叮著這黃銅裝置周圍的幾個帶有複雜花紋裝飾的古樸羅盤。
那些齒輪和指針已經徹底安靜下來。
“……說不定它隻是想活動活動,”一個腦門上破了個洞的水手小心翼翼地說著,似乎是想緩和一下氣氛,“畢竟這東西平常都一動不動的……”
艾登瞪了這水手一眼:“不會開玩笑可以不開。”
“要不……咱們把中間殘留的血擦掉?”另一名乾屍般乾癟的水手開口,“要不總覺得這玩意兒隨時要“醒,過來。”
“不行,”艾登搖了搖頭,“船長交代過,羅盤中心的血不能手動擦掉,要等七十二小時,讓羅盤自己吸收乾淨。”
“……提前擦了會發生什麼?”
“沒人知道,能把‘異常,的正確使用方法總結出來就已經夠不容易了,誰會吃飽撐的去測試各種錯誤操作,”艾登隨口說道,“要不你試試?算你為人類文明做貢獻。”
“不不不,我就是這麼一說。”
艾登冷哼了一聲。
“卡卡——”
就在這時,覓血羅盤突然又傳來了那輕微的機構運行聲音,大副和水手們之間的交談瞬間被打斷,艾登第一時間看向這台機器,他看到這東西的邊輪漸漸開始震額,其邊緣的數個羅盤指針也猛地抖動起來,緊接著,所有的指針都突然指向了普蘭德……周圍,
覓血羅盤再一次安靜下來,這一次似乎是真的不會再有動靜了。
它所有的指針都避開了普蘭德。
艾登和水手們麵麵相覷。
“……我就說這玩意兒隻是想活動活動……”
“住口。”艾登打斷了水手的話,眼睛卻仍舊死死地盯著異常203,同時腦海中回憶著自己剛才看到的景象。
所有的指針都轉向了普蘭德之外的某個隨機方向,但他可以肯定,在剛才的某個瞬間,絕對有那麼一下子,覓血羅盤的指針是指向了同一個方向的——指向了普蘭德城邦!
隻是那一刻非常短暫,短到會讓人懷疑隻是幾根指針無規律旋轉中的巧合,但在艾登看來,那就好像是羅盤的幾雙“眼睛”剛剛注視到自己的目標,便在驚恐中轉移了視線一般。
而現在異常203的指針全部指向普蘭德附近海麵的情況,在艾登看來反而變成了一種“欲蓋彌彰”
他突然想到了船長曾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
異常203偶爾會表現出“活物”的特性,它並不總是機械式地運行。
這東西,會害怕。
“不對勁……這座城邦有問題!”艾登突然反應過來,“我們要把這裡的情況告訴船長。
“但船長不是下令禁止我們上岸嗎?”
“先傳個口信過去,”艾登語速飛快,看向一名水手,“去,把珀利帶過來!”
那名水手飛快地跑開了,過了沒多久,他又跑回了艦橋——一隻體型巨大,尾羽斑斕的鸚鵡站在他肩膀上,正用水手後腦勺暴露出來的頭蓋骨磨自己的嘴殼子。
“珀利,需要你傳信。”艾登大聲說道。
鸚鵡頓時停下了欺負水手的動作,抬起頭盯著大副:“珀利,可以傳信。
“去城邦大教堂,尋找船長的氣息,告訴他——覓血羅盤指向普蘭德,城邦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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