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名回到了他的單身公寓,這裡的一切仍然跟他離開時一模一樣。
當踏在熟悉且略顯陳舊的地板上,看著房間中那些始終不曾變過的事物,聽著耳旁傳來那台永遠處於開機狀態的電腦主機傳來的風扇嗡嗡聲。
他的思緒終於一點點沉靜下來,某種微妙而難言的感覺在心頭浮動著,周銘邁步跨過地板上散落的些許雜物,來到那緊閉刀窗前,看著外麵不斷起伏的白色濃霧。
他盯著那片霧氣看了許久,又伸出手推了推窗戶理所當然的,窗戶紋絲不動,酒在窗台上的麵粉和刻意推疊起來的幾個易拉罐也就不保持著一開始的狀態,仿佛在無言地向自己傳達著一種孤寂而,靜默的氣氛。
在很萇一段時間裡他就這麼靜靜地在窗戶前站著,保持著仿佛跳望濃霧的姿態,頭腦中卻什麼都沒有去想,一直過去了不知道多久,他才突然眨了眨眼,仿佛一尊驚醒的石雕般,向旁邊轉過頭。
沒有收拾的床鋪旁邊,書桌上的電腦顯示器正在微微發光,絡未連接的提示框仍然在右下角時不時跳出,之前離開時記錄筆記的本子還扔在桌子一角,哪本筆記已經許久不曾被自已
翻動。
周銘走了過去,在書桌前坐下看著空蕩蕩的屏幕發了會呆,接著伸手拽來之前被自己推到角落的鍵盤和鼠標,點開瀏覽器,在搜索框裡隨手打下一行文字,濃霧之外刀世界,還存在嗎
!瀏覽器當然沒有給出任何有效的搜索頁麵。
在按下回車鍵之後,屏幕上的光標閃爍了幾下,隨後跳出的是絡連接中斷和遠程服務器未響應的報錯頁麵。
這結果自然在意料之中,周銘一開始就知道,他在很久之前,在濃霧剛剛封鎖房間的時候,就已經用這台陷入脆異狀態的電腦進行過各種與外界聯係的嘗試了。
他並不期待這一次屏幕上會出現跟之前不一樣的內容,他隻是想把那句話打出去不詢問任可人,也不期待任何回答。
聽著耳邊傳來單調的風扇嗡嗡聲,周銘呼了一口氣,狀將鍵盤和鼠標又扔回角落,接著拿過了那本筆記本,隨手翻開到空白的一頁,俯下身子在上麵認真書寫著,致濃霧外麵的世界,房間裡的人向你們問好。
再過不既久我就要在門的另一側抵達這個地方,那是一座位於邊陲之地的城邦,我去那裡是要確認一些事情,但即便沒有確認,我想我也已經知道了答案,因為在門對麵那個詭異的世界,有無數最難以想象的事情都在切切實實地發生,而我在那邊的直覺一向非常準確。
基於此,我已不期待得到濃霧之外的回應,也不期待有人穿過那濃霧來扣響我口房門或窗戶,我仍無法確定這個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或許……遭遇變化的並不是我,而是你們在我這安靜狹窄的小屋裡。
一切還是以前的模樣,我在這裡有一張床、有一個沙發、有茶幾、書桌,還有椅子、我的衣櫃放在床旁邊,還有一個很大的置物架,那上麵現在大部分地方還是空蕩蕩的。
我已經很萇時間不曾打掃房間了,這裡幾乎沒有什麼灰塵,我知道,人類居所中灰塵有一大半都來自人類自身脫落的皮膚碎屑以及生活起居造成的汙染,而我大部分時間都不在這裡活動。
所以這裡的大部分地方其實仍然很乾淨……可即便沒有灰塵,現在這房間也顯得有些雜亂,因為我之前幾次返回房間的時候都很匆忙,離去前都沒有收拾過東西。
總這麼亂著,不好……如果一切真如我所想的那樣,我覺得我應該讓這間房間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
另外……或許我不該這麼說,或許說這些已經毫無意義,但希望濃霧之外的你們一切安好。再見……現在我要去打掃這間房間了,周銘輕輕呼了口氣,將筆扔回到筆筒裡,又仔細看了一遍自己剛剛寫下的內容,接著把我筆記本合好,放在書桌一角。
隨後他默默起身,開始執行他在筆記本中所計劃的事情,打掃並整理這間房間,先從那略顯雜亂的床鋪開始,玩疊好被子、整理好枕頭與床單,接著是桌子上的東西,茶幾上的東西,然後是衣櫃、書架、以及沙發和地板上的雜物。
沒有多少灰塵也不需要擦地,他隻用一張紙便簡單拭去了所有,家具表麵僅有的塵埃,然後把他扔進垃圾簍裡。
在最後觀的最後,周銘來到了窗戶前,他默默看著窗台上的那些東西,佇立許久之後,他伸手把那些曾嘗試用來開啟窗戶的工具,包括錘子與扳手,收進了一旁工具箱裡,接著又把那些疊起來的易拉罐和基他雜物放在該放的地方。
隨後他弄濕了一張紙巾用左手抓著他按在窗台上,他在這個姿勢上停留了足足十秒鐘,終於深吸一口氣,慢慢擦過窗台,那些曾用來確認是否有人打開過窗戶,進入房間的麵粉,被濕潤紙中擦拭乾乾淨淨,現在這間房間切底乾淨整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