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柱,三分哥王富貴已經探親結束,回來進修一個月了,而王建軍也再次跑了一個月麻大拿貿易,帶著豐厚的回報回港。
當王家兄弟在赤柱探親結束,給獄警送了不少吃喝,順便關照下二哥,兩人離開赤柱大門,回望一眼,阿軍笑道,“小弟,二哥的情況越來越穩了。”
“你在港時間長,多托人去查查大哥和三姐的消息,大哥不說了,應該不會太差,三姐就……”
上山下鄉年代,男女青年麵對的困難難易程度,的確不一樣啊。
那兩位都在當地留下了,現在的情況也很懸。
王建國點頭,“我已經托人去查了,再多花點錢,應該快有消息了。”
兩人說笑中,一輛寶馬從後方駛來,快速停在了路邊,車門打開時,一個戴著口罩的青年就衝兩人燦笑,“軍哥、國哥,我們也是谘詢了油尖旺興哥,過來找你們求幫忙的。”
王建軍之前泛起的警惕一下子鬆懈不少,大熱天你戴口罩,好家夥,他也才看清對方口罩之外的臉龐,全是猙獰的疤痕,從額頭到鼻子,包括眼部也有被牽連。
像是被人拎刀子橫豎砍了十幾下……傷愈後的恐怖猙獰模樣。
王建國原本一直覺得自己在家裡是最醜的,彆說和老二王富貴那種中年帥大叔比,就是對比王建軍,他也很平平無奇。
看清來人容貌一下子就讓他有了巨大的自信心。
這就是消失小半年後重新出道的楊星,他下車後先是散煙,才拉下口罩自嘲道,“瑪的,五個月前,我也是從濠江過來,恭敬拜會良爺,想混飯吃。”
“我就是讓西洋仔給良爺倒酒,敬酒,我有什麼錯?話都沒說幾句,一輛豐田就飆車衝向我們,比人頭還大的餐盤,直接砸我臉上碎成十幾塊,碎盤子直接割花我的臉。”
“現在躲了五個月,我們總算找到機會,炸了一個鬼佬助興。”
在楊星點煙抽煙,碎碎念中,西洋仔也一瘸一拐從後車廂走下,他臉上傷不多,還算普通小帥哥,就是左胳膊耷拉著,左腿極為不便,“軍哥、國哥,我們谘詢過興哥,良爺也不反對我們加入麻大拿胰島素貿易。”
“我老大還有幾百萬本金,就是證件的底子花了,我們聽道上說,短短五個月,曹楠曹大哥已經換了四個證了?”
王家兄弟恍悟,拳王興都谘詢過良爺,還是有本錢的。
阿軍笑道,“看開點,兄弟,咱們男人闖江湖,可不是靠臉,最初第一批證件,是良爺幫忙,霍生發力,不過後續曹大哥的頻繁換證。”
“就是砸錢開出來的新關係,這個我們也熟。”
楊星大喜,“那晚上能不能請兩位吃個便飯?咱們慢慢談。”
王建軍樂了,“可以。”
楊星點頭,“我提前在珍寶海鮮坊定了餐,咱們現在去灣仔碼頭?到時候還可能順便看個樂子。”
王建軍和王建國麵麵相覷,可能,順便看樂子?這還有真有假?
不過他們沒有多問,交流之後就上了自己的車,跟著楊星的寶馬一起狂飆了。
楊星坐在駕駛艙,拉上安全帶那一刻,也很嗨皮,他砸錢雇傭城寨裡的朋友,綁了一個鬼佬,要請對方坐飛機。
當然希望能在灣仔碼頭搞事。
但城寨兄弟也不傻,若是灣仔碼頭太熱鬨,太……他出什麼樣的價,對方做什麼分量的事。
灣仔碼頭看不到,那就隻能去某個無人的離島,或者大嶼山、南丫島等偏僻地方飛了。
楊星已經徹底扭曲了!
伱知道他這幾個月是怎麼過的麼?除了毀容的打擊,當乾爹楊震被蔣山河搞定,他也失去了靠山,濠江不敢回。
以前他在濠江本土發展的勢力也被蔣山河收了,更是躲在城寨猶如喪家犬一樣,生怕蔣山河斬儘殺絕,每天都是提心吊膽的,瑪的去城寨找個誌同道合的老師發泄下。
人家嫌棄他太醜,加錢都不行。
他身為城寨的外來戶,也生怕露富被吃絕戶,城寨多麼群魔亂舞的世界啊,而且是90年代初……港府不止一次嘗試要拆了那裡。
現在還在裡麵的真是正常人想象不到的亂與惡,那種地方虛弱的外來戶敢漏財,絕對光速被吞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躲到現在發現還活著,那是蔣山河沒有斬儘殺絕的心思?良爺也沒有這心思?他這才敢出來重出江湖。
畢竟聽說蔣芸芸那個女人早就成了良爺家的大嫂之一,他以前追過,真以為會被事後算賬。
極度扭曲的心靈,造就了現在的楊星,真的快死變態了。
要不是城寨裡的兄弟收費太貴太貴,他真想幫十個八個鬼佬在中環、油尖旺等鬨市區坐土飛機啊。
不過,荒島也行。
都是那群無惡不作的鬼撲街害的,等去麻大拿發了財,他一定,會讓很多人後悔。
……………………
一個多小時後,珍寶海鮮坊裡,吃吃喝喝,酒也喝了不少,王建軍都有點小上頭了,才疑惑的看向左右,“楊兄弟,你說的樂子?”
王建國也很好奇,這都7點多天快黑了吧。
楊星放下酒杯無奈一歎,“看來今天看不到了,不過可能會上新聞,讓軍哥你們見笑了。”
他們在船艙內,不能看到外麵的海麵和近海景觀。
但沒有巨大的轟轟轟奏樂聲,肯定是那群死要錢的城寨兄弟不敢出大風頭,看過不合適就撤了。
………………
新的一天。
西九總署,上班時間一片人馬匆匆,周星星停好車抵達辦公大樓,就見一個死胖子從外麵走來,一臉的紅光滿麵不說,還長籲短歎著什麼。
周星星愕然道,“黃sir??”
這不是之前九龍塘警署的黃署長?退休了?
怎麼又穿著筆挺的製服回來了,看起來還升了一級,總警司了!
看到星仔,黃署長也眼前一亮,“阿星,原來是你這個小白臉啊,聽說是梁sir調你回來了?怎麼樣,在掃毒組做的開不開心,要不要重新跟我混。”
周星星失笑,“你這是?”
黃署長樂道,“退休返聘,你也知道,這陣子因私殉職的鬼佬有點多,傷殘的也不少,位置多了,還有不少青壯鬼佬不敢進步。”
“我們這種老家夥隻能回來發揮餘熱了,現在整個西九的重案都歸我管,不止總部這裡,包括尖沙咀、油麻地、旺角分署重案組也都是我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