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鼇拜的怒喝,不遠處一輛輛雙馬馬車和人力纖夫一起拉著的三門紅衣大炮,就開始向陣前轉移。
帶清的火器力量其實不差的,早在1639年的鬆錦大戰裡,清軍就出動了60門紅衣大炮,還是自己生產打造的仿紅衣大炮。
射程一般都能有五千米,十裡範圍。
不過……不過帶清的紅衣大炮還是實心彈時代!!
隨便一門就有幾噸重的紅衣大炮,加上了木質炮車架和車輪,再被駑馬和人力纖夫牽引,行走在農田小路,依舊是慢吞吞。
鼇拜還在等著紅衣大炮發威。
重新拿出單筒望遠鏡眺望的穆裡瑪就突然長吸幾口涼氣,震驚的結結巴巴,“大……大哥,那……那逆賊也從箱子裡……”
“活見鬼,那什麼箱子能裝大炮??”
鼇拜懵逼,快速抓起望遠鏡,很快看到了七八裡外,王守良身邊一堆箱子外,出現了一門也是架在炮車、車架車輪上的火炮。
這是王守良拿出來的M1897型75MM速射炮,一戰前法蘭西王牌,但王守良裝備的就是開花彈了。
對比17世紀的清初滿清鐵騎,沒必要上苦味酸或者TNT炮彈,一般的棉火藥炮彈就足夠了。
身懷十萬立方米的空間,何談什麼馬克沁菩薩、法蘭西王牌?就是一艘鋼鐵艦也能裝的下。
沒錯,王守良已經把隨身空間從一萬擴充到十萬了,因為隨便一艘四海級無畏鋼鐵艦,就可能有十萬立方米大小……
已經到了17世紀,海上馬車夫和後期的日不落帝國,在海上打的如火如荼,在爭奪海洋霸權,他的隨身空間怎麼也得開一次門,能順來一艘無畏級鋼鐵艦啊。
他現在是一個人的戰鬥,反賊。
但來都來了,順便把華夏推動向日不落,也不是難事,開十次門來往十次,十艘無畏級鋼鐵艦配合開花彈,妥妥的。
王守良操弄著75MM速射炮調整射擊角度時,七八裡外,穆裡瑪再次哆嗦著開口,“大哥,那逆賊該不會想用大炮轟我們吧?”
鼇拜,“……”
鼇拜持續抓著望遠鏡眺望中,看到王守良調整的差不多了,還衝著他所在方向燦笑揮手了一下?!
鼇拜怒吼,“快逃!!”
雖然不確定那個看起來沒有紅衣大炮粗壯的炮車,有多大射程和威力,但馬克沁啊。
馬克沁菩薩之前撕碎一支支試探的鐵騎,那種恐怖畫麵鼇拜都是想起來都膽寒的。
怒吼聲裡,鼇拜一身真氣澎湃運轉,踩著輕功就飄了出去,穆裡瑪也是一樣的。
隻要目睹過王守良之前幾天,用勃朗寧M1906殺人,用毛瑟M98K長步槍殺人,目睹過馬克沁菩薩的慈悲之力。
沒有人再敢輕視王守良不知道從哪拎出來的火炮!
轟轟轟!!!
一分鐘十五發、第二分鐘二十五發開花彈像是彈雨一樣從七八裡外飛來,從第一顆炸在三門紅衣大炮三十多米外,再到第三發炮彈就炸在了紅衣大炮上,炸爛一門炮。
短短兩分鐘,正常人120次或200次心跳時間。
彆說三門紅衣大炮和對應的炮兵編製了,鼇拜在遠方觀戰帶來的一個牛錄鑲黃旗步兵精銳,全部被炸成了碎碎。
那種開花彈的炫耀火力,真是震驚了所有目睹這一切的人。
哪怕有不少人是在更遠更遠處旁觀。
當炮聲沉寂之後,鼇拜一身狼狽和煙火泥土氣的站在爆炸地一裡外,看著被炸碎碎的一牛錄精銳,被炸爛的紅衣大炮。
鼇拜都徹底傻了。
這特麼又是什麼炮??為什麼不隻是會爆炸,威力還這麼恐怖!
鼇拜發呆中,穆裡瑪一瘸一拐從另一個方向跑來,臉上全是血汙和泥垢,“大哥,完蛋了,這逆賊的槍炮威力太大了。”
“如果他拉著這門炮去攻打京城,恐怕幾個城門都扛不住。”
鼇拜這才驚醒,深深看了一眼王守良所在大致方位,“馬上派人去招安,隻要他願意進獻這些槍炮,我封他為第四藩王!”
穆裡瑪眼前一亮,開藩建製不是一般的小事,但和馬克沁菩薩以及M1897型75MM速射炮比起來,也不值一提了。
鼇拜再次道,“他槍炮厲害,總有打完炮彈,用光子彈的時候,而且他隻有一個人,沒有兵馬,誰替他打天下?”
“但若我們有了這樣的火器,……”
他沒有再多說,更多的也不用說了。
不管原軌跡曆史上的鼇拜現階段是什麼心態,這是鹿鼎記演化的世界,和曆史肯定有出入的。
……………………
夜幕降臨。
依舊是堆滿了各種大木箱的順義某農田郊野,當王守良坐在一輛自由卡車、車廂內吃著鹵味喝小酒時,伴隨一陣馬蹄聲響起,他才放下酒杯跳下車。
幾分鐘後,一行三騎就到了自由卡車前,停馬下地。
三騎士為首的中年很驚愕的看看自由卡車,再看看兩盞照明用、電池裝的白熾鎢絲燈馬燈,驚呆幾十秒,他拱手行禮,“見過壯士,在下朱雲門。”
“現為兵部尚書,督燕、魯、豫三地,不知道能否和壯士商談大事?”
王守良也驚訝的看了對方幾眼,笑道,“上車談吧。”
等他重新回了車廂,朱雲門看一眼兩個隨從,也快步上車,然後看到米酒配鹵牛肉、豬耳絲、油炸花生米、拍黃瓜等菜肴。
朱雲門長吸一口涼氣,坐在王守良對麵長椅上,“壯士一身才華驚天動地,連鼇中堂都要铩羽而歸,有沒有想過出將入相,一身武藝獻於帝王家?”
王守良笑著吃了口花生米,好奇道,“你也說了鼇拜都敗走了,那我為什麼不試試坐一坐紫荊城的寶座?”
“玄燁才幾歲?他能坐,我為什麼不能坐?”
朱尚書長吸一口涼氣,猛地起身直接讓腦袋撞上了車頂,他都顧不得疼痛隻是輕撫一下頭頂就怒喝,“大膽逆賊……”
沒等他罵完,王守良抓出一把勃朗寧,“你再這樣說話,我就開槍了!”
朱尚書生生憋住了剩下的話語,就是一張臉憋得紅青紅青的。
幾十秒後,王守良喝了口米酒,摸了下自己的短發笑道,“老朱,憑良心說,我的頭發好看,還是你的金錢鼠尾好看?”
“我想起來了,你好像也是漢人?”
他的確想起來了,眼前的朱雲門,還是鼇拜專權時期,不畏鼇拜強權,寧死也要抗鼇拜的旨,心向玄燁的人。
的確是個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