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入v3合1(1 / 2)

去重新訂做隊服說得倒是很輕巧,但製作隊服的手藝人居住在鬼殺隊總部附近,除了蟲柱蝴蝶忍負責的療養“蝶屋”在總部之外,連其他的“柱”都各自被分去轄地,除非有要事或者主公召見,否則沒什麼太多機會前往總部。

連“柱”都說不準一年能去總部幾次,更遑論剛剛通過選拔的獪嶽,又沒受傷沒斷刀的,哪裡有什麼途徑直接找過去,雖說前任鳴柱桑島慈悟郎是他師傅,但也不好用這種理由去麻煩老人家,獪嶽自己也覺得不太好說出口。

——隻是衣服不太合身而已,腰帶緊一緊就沒什麼問題了,胸口的扣子開著又能怎麼樣,左右都是男人,因為這點小事就麻煩老師,也太矯情了吧。

於是獪嶽的心思也隻浮上來短短一陣子,很快就又被按捺了下去,不過他自己倒是不怎麼在意了,廢物兒子反而表現得怪裡怪氣,金褐色的眼睛苦大仇深一直盯著他胸口,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有了強迫症,看見他沒係扣子就耷拉著一張圓臉,恨不得自己化身為一片布料,死死貼在他露出的一小塊胸口上。

“就是那個啊,那個!”

我妻善逸格外關心,攔著獪嶽堪稱手舞足蹈地形容道:

“師兄!爺爺說隊服很結實的,穿戴整齊說不定都能擋住鬼的爪子,這不就是相當於一層軟盔甲嘛!師兄你現在不穿戴好,這層盔甲就沒有用處了,會很容易受傷的!”

獪嶽:“又沒露出心臟。”

“隻是接近心臟也不行啊!!!”

察覺到自家師兄似乎油鹽不進,我妻善逸簡直愁苦地頭都要禿了,揪著一腦袋金燦燦的發絲崩潰大喊起來:“太白太吸人眼球了吧?!這樣子絕對會被女孩子注意到的,師兄你不是不喜歡有女孩子纏著你嗎?!所以你把自己的那種奇怪氣質收一收啊!連我都忍不住盯著看,女孩子根本把持不住怎麼辦?!!”

“……你究竟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獪嶽眉頭跳了一跳。

“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我的事了?”

我妻善逸據理力爭:“但、但是,師兄,那個胸——”

“訓你的練去!”

獪嶽終於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都已經想要對我指手畫腳了,你想反天嗎?”

媽媽管兒子那是天經地義!兒子反過來指責媽媽,你就是要造·反!吾兒叛逆傷痛我的心!媽媽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霸道!太霸道了!!!”我妻善逸一臉不忿地大聲指責。

“就是霸道,你又能怎麼樣?”

獪嶽毫不客氣地冷哼一聲:

“鬼殺隊一年兩次選拔,老師的意思是讓你參加明年上半年的那次,也就是說你也剩不下半年時間就要麵對食人鬼了,現在不抓緊時間訓練,半年之後你想去喂鬼嗎?”

雖說廢物兒子的水準肯定不至於在全是菜雞鬼的藤襲山翻車,但是拿過來嚇唬嚇唬人還是足夠的,善逸這家夥老是覺得他自己又弱又沒用,戰鬥力隻有零點五隻鵝,隻要一提起“鬼”或者“妖怪”,就要嚇得吱哇亂叫,眼淚狂飆,這一方法百試百靈,堪稱管兒子神器,靈丹妙藥。

果然,一提到“選拔”,廢物兒子的注意力就被拉扯到了自己的小命上,露出一副“我命不久矣”的絕望表情,無比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臉,像交代後事一樣悲痛道:

“師兄,如果我隻能享年到幾個月之後,你來年給我上墳一定要記得給我燒一副牌,我不想下了地獄都玩不了雙六。”

“放心吧,你死了我絕對不會祭拜你的(我妻善逸肮臟尖叫:好過分!!!)。”

獪嶽露出一抹冷笑:“真的下了地獄,你就要給頭上長角拎著狼牙棒的男人打工了,彆說玩牌,到時候就算你想再死一把,都沒有機會。”

自從地獄閻魔大王的輔佐官換人之後,不僅此岸死人的處理速度快了好幾番,甚至還促進了地獄再就業,管理人員稀缺,但凡有點能力的人死掉都會被火速帶走打工,高天原的那群神現在想找幾個厲害的神器都沒什麼門路,全被地獄給截胡了,鬼殺隊的劍士更是稀缺物種,怎麼可能放著一群能打的劍士隨便亂跑,萬一被伊邪那美看上拉去黃泉怎麼辦?

獪嶽心裡暗忖,也幸虧廢物兒子是個大活人,對彼岸地獄什麼也不知道,要不然就光是地獄現在這種“打工內卷熱潮”,就能把廢物兒子直接嚇到不知道該活還是該死——不過說起來,他莫名其妙知道彼岸也就算了,為什麼又對地獄還這麼了解啊?

劈他的那道雷究竟是什麼成分,地獄劈過來的嗎?

但這種事說到底也無處可究,獪嶽也執著著想要活在此岸,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對他的生活並沒有太多影響,畢竟作為鬼殺隊的劍士,他應該主要去殺鬼,無所謂那些神啊妖啊地獄啊之類的東西。

隊服和日輪刀到手之後,黑漆漆的鎹鴉就馬不停蹄地催他出去殺鬼,獪嶽自然順理成章地就要出門打工,就連廢物兒子也要暫且被留在桃山,成為留守兒童。

因為這件事,獪嶽在臨走前狠狠吸了一把自己的好大兒,用以安撫自己無處安放的澎湃母愛。

隻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老是給廢物兒子埋胸熊抱,導致廢物兒子被挖掘出了什麼奇怪的愛好,以前這家夥還是一臉驚恐和茫然,現在竟然不知道為何開始有點……嫻熟和享受?

至於廢物兒子這一次在離開他胸口後宛如神遊的夢幻表情,他就權當看不見了吧。

——

鬼殺隊的階級晉升很中規中矩,以殺死的鬼的數量作為評判,最低級的“癸”級自然是剛剛通過選拔的劍士,隻要在獲得日輪刀之後快點過兩個任務,並且沒有死在任務中,就會很迅速地晉升到上麵的階級。

倘若殺死的鬼中有實力偏強的那一類,晉升還會進行跳級,一跳兩三級都不是什麼稀罕事,甚至還有過一躍從“癸”級衝上“柱”的存在,比如說剛剛上任的霞柱,僅僅耗時幾個月,就從不會呼吸法的普通人成為了實力高強的“柱”,讓人不得不讚歎天才就是天才,徹底刷新了鬼殺隊的晉升記錄。

而有霞柱時透無一郎的珠玉在前,獪嶽迅速從癸級提升到丁級,也顯得沒那麼紮眼了。

雖說他並沒有出現那種運氣爆棚撞上十二鬼月的情況,但即便是普通水準的食人鬼,偶爾摻雜幾隻會使用血鬼術的異類,在獪嶽解決任務堪稱“神速”的情況下,評級也是一升再升。

這還要算上他的鎹鴉任務太過繁重,天天跟著主人像工作狂一樣滿地圖跑,又要被指使不停去桃山給廢物兒子和老師送信,所以不得不攢了幾隻鬼頭再一起報上去,不然的話,再向上升到“乙丙”級也不是不可能。

升級過快自然會被注意,獪嶽本身就是不喜與人交往的性子,習慣獨來獨往,就連偶有合作殺鬼的任務都也老是繃著一張俊臉,不給誰好臉色看,使得他的風評在部分隊員中其實有點微妙。

——那個稻玉啊,老是臭著一張臉給誰看啊,那麼傲慢,又不是強大的“柱”,並且聽說這家夥連自己呼吸法的第一型都學不會,真的有和他的階級相符的實力嗎。

——哎,是說稻玉嗎?這樣說來的確,不過臉長得倒是很帥,一起出任務隻是不怎麼理人,該做的事情也從來沒有掉過鏈子,該怎麼評價好呢,很奇怪又獨來獨往的家夥吧?

不合群就會被議論,背後議論都是人類的劣根性,風柱因為其暴躁的性格和凶惡的麵孔,在成為“柱”之前也曾有過一陣子這種待遇,所謂的議論都隻是過眼雲煙,等到成為“柱”的那一天,一切議論也就會徹底煙消雲散,完全都不需要在意。

種種事情都沒有給獪嶽造成什麼煩惱,倒不如說因為他鮮少與彆人交流,所以這些話都傳不到他的耳朵裡,況且就算被他知曉了,估計也不會受到什麼重視,與其去聽那些弱者的背後議論,還不如閒暇時去富岡義勇推薦的定食店裡吃一頓鮭魚蘿卜,他喜歡吃鮭魚,剩下的蘿卜可以打包扔給吃了上頓沒下頓,動不動找他蹭飯的夜鬥。

獪嶽在出任務這段時間老是會撞到這個沒神器也沒神社的禍津神,這家夥過得挺慘,一到晚上就需要去彆的神社裡蹭住,也沒神器願意跟著——當然這都不是獪嶽和他熟起來的原因,決定因素其實是夜鬥這家夥太厚臉皮了……

眼看著哄騙靠譜無主神器不成,臉皮薄的神明早就應該抬腿走人,畢竟好歹是個神,都有自己的傲氣,哪有這種帥不過三秒擺爛人的死皮賴臉,每次見麵第一句話就是“考慮一下——”,後麵的話還不等說完就被斬釘截鐵拒絕,拒絕後仍舊厚著臉皮蹭頓飯,獪嶽已經從一開始的排斥警惕,變成了現在偶爾還給打包剩飯的操心損友……當然,接受賜名是不可能的,這輩子也不可能的。

而至於富岡義勇……雖說與鬼殺隊其他隊員沒什麼友誼,但他和富岡義勇的交情比那群弱雞強點,應該是還算點頭之交吧。

獪嶽這麼想。

雖然聽起來有點微妙,畢竟水柱富岡義勇那張說話噎死人的嘴格外出名,他能挺到現在還沒被人套過麻袋,估計全靠的是自己一身出神入化的水之呼吸劍術,以及能打得過他的“柱”的同事們的寬容厚愛,不然單憑獪嶽和這家夥交流過的幾次對話,都讓人懷疑這人究竟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這都沒被人打死嗎?

獪嶽與富岡義勇的相識來自於一次協同任務,他被派往協助水柱對屠殺了一座村莊的食人鬼進行剿滅,同行人隻有他的級彆還算高,剩下一些“辛”“壬”級彆的隊士也就能湊個人頭,驟然碰到吃空了一座村子的有血鬼術的數頭惡鬼,不拖後腿都算好的,最後還是他和水柱分頭行動,凶殘地殺了大半宿,才徹底解決了這次任務。

結束後富岡義勇用那雙古井無波的藍眼睛盯著他看了半天,慢吞吞道:“你可以成為繼子。”

獪嶽當即一挑眉毛:“你要收我?”

——雖說他是雷呼,和水呼大概有點水土不服,不過能當繼子當然比普通隊員強啊,繼子的自由度也比普通隊員高多了,之後他就算經常跑回桃山去看他的好大兒也有機會,哪用得著像現在這樣,隻能天天麻煩他快累死的鎹鴉送信,甚至任務路過都得“三過家門而不入”,他的母愛都快無處安放了!

隻不過富岡義勇好像也隻是說說,一聽這話就移開了視線,盯著自己的鞋尖語氣平板道:“你做不了我的繼子。”

獪嶽:“……”

富岡義勇的語言藝術過於抽象,沒人能猜出來他真正的意思其實是“我不配收繼子”,如果是彆的正常人,估計聽到這裡就要猜測這其實是“你還不配做我繼子”的內涵,礙於對柱的尊敬,八成就一言不發告退了,但獪嶽……怎麼說呢,媽媽粉那一半也隻是對善逸比較“溫柔”,其他地方都挺狂妄的,影響的現在的獪嶽也完全看不出來對堂堂水柱有什麼敬畏,毫不客氣地嘲了回去:“你不收,又乾嘛和我說這個。”

身披拚接羽織的水柱頓了頓,然後冷靜道:“如果有機會,我可以給你引薦音柱。”

獪嶽:“嘖……那你不收,是因為呼吸法不同嗎?”

富岡義勇:“不,我和他們不一樣。”他們是真正的柱,我不是。

獪嶽:“……”

獪嶽心想,這家夥能活到現在這麼大還沒被套麻袋,真是個奇跡。

但好歹也是個真材實料的水柱,還有承諾引薦同係呼吸法柱的緣由在(雖說獪嶽覺得富岡義勇提出來就會被扭曲為彆的意思了),承了人家的情自然要態度好一點,所以也勉強算是點頭之交了,隻不過不知道富岡義勇究竟怎麼想,說到底他也是個柱,肯定朋友很多吧?

(富岡義勇突然感覺膝蓋中了一槍。)

就在這種堪稱機械化的“接任務”,“殺鬼”,“給好大兒和老師送信”,“接任務”的輪回中,獪嶽幾乎快要感受不到時間流動的概念,直到他某一天再一次收到一張粗糙泛黃的陋紙信件之後,他才恍然意識到,從他離開桃山之後,已經度過了半年之久。

桑島老師鬆開的信件裡說,善逸已經啟程去參加這一次的藤襲山選拔,雖說因為抗拒動身而被扇了很多巴掌,不過好歹也哭哭啼啼地拎著乾糧上了路,大概再有幾天的時間,就能聽到消息了。

夏季早在等待日輪刀送達與給善逸特訓時便已經過去,秋天的獪嶽在陰著臉斬鬼,冬天的獪嶽在偶與禍津神見麵中斬鬼,冬天過去,春意拂來,紫藤花盛開,鬼殺隊的選拔自然也就再度開始了。

“那個廢物……”

獪嶽捏著這張薄薄的信紙,竟然破天荒有了一種焦躁不安的感覺——雖然說廢物兒子的實力其實也不錯,但那也要他能發揮出來才行啊,藤襲山的那群菜雞鬼基本不足為懼,但是萬一呢?

萬一廢物就發揮不出來應該有的實力,萬一那家夥被一群鬼圍追堵截,萬一他的好大兒就不小心死在山裡怎麼辦?

抱著這種焦慮,獪嶽連著好幾天在斬鬼的時候都彌漫著一股低氣壓,導致附近一整片地區的鬼都戰戰兢兢,惶惶不可終日,生怕自己暴露被這個殺神追上——彆說被他追殺的鬼會感到害怕了,交接任務的“隱”都險些認不出來這究竟是人還是鬼,那陰森森的語氣,那冷冰冰的眼神,那隱藏在黑暗之中凶惡的表情,這分明比鬼都恐怖吧?

就連又雙叒叕一次“湊巧”碰到他的夜鬥,也被他仿佛去地獄轉了一圈剛回來的狀態所嚇到,有些驚疑地問他:“你怎麼殺氣騰騰的,哪個神強行給你賜名了?”

獪嶽冷著臉:“沒有。”

“那你要不再考慮考慮我——”

“手汗嚴重的混蛋給我滾。”

“……我說你怎麼油鹽不進呢,我早晚會成為信眾千萬的夜鬥大神的,到時候想做我的神器說不定都要排隊,哪有現在這種我主動邀請的待遇了。”

於是夜鬥咂了咂舌,熟門熟路地翻窗進了獪嶽此時呆著的紫藤花紋之家,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地就去當著麵翻人家的包裹(雖然是被默許的),然後滿意地翻出來一小包用油紙包起來的鮭魚蘿卜。

“雖然沒有湯汁了口味差一點,不過味道也不錯,這次竟然多了幾塊魚肉,這豐盛的供奉夜鬥神接受了!”

獪嶽毫不客氣地嘲諷了回去:“剩菜也能被你當成是供奉,你還真是窮得可憐。”

“隻是現在窮而已!”

禍津神不滿地強調道,不過很快他就不放在心上了,畢竟這個怎麼也商量不下來的神器是什麼性子他早就知道,說話帶刺而已,小問題小問題。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