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師兄生氣的原因(1 / 2)

坐落在深山老林之中的安靜紫藤花屋,終於也被肮臟的高音所汙染了。

“咿——呀!!!師兄不要打我!我現在還是傷員!傷員!!我斷了兩根肋骨啊!哪有在師弟負傷的時候還要打人的師兄啊!最起碼也要等我的肋骨愈合——不!就算愈合了也不應該打師弟吧!!!”

“聚蚊成雷!!!”

“嗚啊啊啊啊啊!師兄你怎麼還帶拿刀的!為什麼還要用型!你真的想殺了我嗎?!你是真的想要殺了我吧!救命啊爺爺!師兄要殺人啦!!!”

“廢物,你喊得挺中氣十足的嘛,我怎麼聽不出來你是斷了兩根肋骨的狀態,我看你恢複得挺不錯的,既然還這麼有力氣,就彆跑啊!”

紫藤花屋偌大的院子內,劈裡啪啦閃著金色和紫色的電光,前者是連滾帶爬用上“霹靂一閃”逃命的我妻善逸,後者自然是陰著一張臉提著刀追在廢物兒子屁股後麵狂砍的獪嶽。

這一對雷呼門下的師兄弟此時宛如生死大仇,在灶門炭治郎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一追一逃,在院子裡就像兩道閃電一樣飆來飆去,來無影去無蹤,隻有空氣中留下的焦灼氣息能勉強讓人慢一拍捕捉到雷呼的行動軌跡。

兩人都穿著不怎麼方便運動的浴衣,但似乎完全沒有被穿著所影響速度,每一次穿行都像是九霄轟下來的雷鳴,聲音未到人影先至,一黑一金兩顆腦袋就像追逐的閃電,幾乎看不清運動的痕跡,他們在任何可以落腳的地方閃來閃去,仿佛隻需要一處借力點,就可以化為能夠靈活轉彎的落雷電弧。

“廢物,你就隻會逃跑嗎?!”

獪嶽怒斥道:

“自己乾了些什麼傻逼事情自己不清楚嗎?!為什麼要帶刀,為什麼要用型,這還用問?我妻善逸,我今天就來替老師清理門戶!!”

沒經過媽媽同意就隨隨便便就要和路上的女人結婚,不知廉恥地抱著人家的大腿求娶,被扇了很多巴掌趕走,還丟人到被鬼殺隊同僚撞見……真是丟臉丟到家了,是老師知道也會提起拐杖打死這個丟人玩意的程度!他的兒子為什麼能這麼廢物,簡直都想砍號重來了!

“嗚嗚嗚嗚對不起!非常對不起!師兄!!!”

我妻善逸第一擅長的是逃跑,第二擅長的或許就是大聲道歉了,在獪嶽提起“乾了些什麼事”之後他也瞬間恍然大悟,思維衝著一個奇怪的方向勇往直前,飆著眼淚高聲尖叫起來:

“騎在師兄身上動手動腳非常對不起!去扯師兄的衣領也非常對不起!!因為覺得手感很好所以多摸了兩把真的非常對不起!!!我不應該和師兄動手!不要殺我啊師兄!!!”

“……”

空氣沉寂了一瞬間。

這等發言實在太過令人震撼,就算是獪嶽也被震驚到足足愣了好幾秒鐘,才分辨出來這一連串的道歉究竟是何等的驚世駭俗,嚇得他連握刀的手都抖了一瞬。

廢物兒子,你他媽……究竟腦子裡都是一些什麼東西啊?

他的耳朵被汙染了,他的腦子也被汙染了!我妻善逸已經成為恐怖的汙染源,兒子廢了,砍號重來,需要肅清,立即肅清!!!

“……我妻善逸,你去死吧,電轟雷轟!!!”

殺氣騰騰的聲音重新響起,這一次的怒斥中蘊含的怒氣尤甚,而且略微有點微妙的,似乎還帶了點惱羞成怒。

“誰他媽跟你說這個了?!你腦子裡都是廢料嗎!天天都在想一些什麼惡心的東西!!!”

“嗚啊啊啊不講理!我明明已經道歉了!除了這個還有什麼啊?!”

……

好快!好厲害!眼睛幾乎都要追不上他們的速度,不愧是善逸和他的師兄,真是令人敬佩的實力!所以說善逸明明這麼強,又為什麼會嚷嚷著自己很弱尋求保護啊?分明已經是能夠躲避開師兄攻擊的速度了,這根本就是他所達不到的程度!

灶門炭治郎震撼地睜大了雙眼。

鱗瀧師傅,這難道就是師兄弟的正常相處狀態嗎?他在修行的時候並沒有其他同門,所以也不清楚正常師兄弟的相處方式,但是看善逸和他師兄這種狀態,總覺得很奇怪啊?善逸的道歉也很奇怪啊?是所有師兄弟都會這樣凶殘地打架,還是說這其實是他們雷呼一門的特性?我們水呼應該不是這樣吧?!

善逸的師兄說富岡先生也算是他的師兄了,他可真的一點也不希望以後被富岡先生提著刀追著砍啊!

純潔的長男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聽見了什麼密辛,在山裡長大的伊之助更是根本就聽不懂,禰豆子仍舊在廊下蓋著青紫色三角紋羽織睡成一團,似乎除了在追逃中短暫沉寂了幾秒鐘的當事人,其他人誰也沒理解那幾句驚恐中脫口而出的道歉究竟代表了什麼。

甚至就連我妻善逸,也是因為恐懼到大腦混亂,下意識脫口而出了潛意識中最為在意的東西,可能他自己都不記得自己究竟說了些什麼,隻是抱著頭尖叫著不停道歉,想到什麼喊什麼,思維混亂,毫無章法。

從偷吃了爺爺準備的和果子一直道歉到偷偷在心裡覺得師兄脾氣太差,簡直恨不得把幾歲還在尿床的事都說出來,直聽得獪嶽額頭上青筋直跳,不得不捏著鼻子暫停了“大義滅親”的行動。

他媽的,再讓這廢物說下去,他們雷呼一門就真的丟人丟到家門口了,說不定鬼殺隊總部都會流傳著雷呼傳人的丟臉事跡,老師說不定都能被氣出心臟病——雷一門的一世英名啊!

獪嶽臉皮薄,實在丟不起這人。

雖說他真的很想把這沒用的兒子狠狠揍一頓,但我妻善逸在清醒的時候也不是那麼好抓的,廢物兒子彆的不行,逃跑可是一頂一的強。

學不會一之型的獪嶽硬生生沒追上求生欲爆棚的廢物師弟,氣得腦門青筋暴起,一邊追一邊聽這個智商胡亂嚷嚷著給雷呼一門抹黑的事——廢物!你腦子進水了嗎?旁邊還有兩個彆的呼吸法的傳人呢,彆什麼事都往出說啊傻逼!!!

最後獪嶽不得不按著氣到快心率火速的胸口停下來,在我妻善逸的尖叫中惡狠狠地磨牙,正好富岡義勇同門那個小子也戰戰兢兢過來勸架,獪嶽也就深深吸了一口氣,把想殺兒子的念頭按捺下去,算是表示休戰。

不能再繼續了,起碼不能在彆人麵前繼續了,廢物兒子的嘴根本就沒有把門的,連老師曾經左腳絆右腳摔倒的事都往出說,還是改天在沒有外人在場的時候打他一頓吧。

獪嶽這麼想著。

而且現在運動過量也不太好,他手臂上的傷口險些崩裂,廢物兒子還斷著兩根肋骨,現在就把人揍了也有點得不償失,畢竟還得讓他來給廢物兒子上藥……現在一看見那張蠢臉就來氣,為了自己的血管著想,還是暫時把這個廢物冷處理一下。

*

但雖然是這麼想著,等到紫藤花屋的老婆婆將飯食送到的時候,獪嶽還是在沉著臉給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的廢物兒子上藥。

“你的腦子是擺設嗎?逃跑的時候速度那麼快,結果還能在回房間的時候踩空,從廊道的欄杆處摔下去,怎麼就沒給你再摔斷兩根肋骨?真是沒見過比你更蠢的廢物了。”

所幸都是小擦傷,以廢物兒子的恢複能力,說不定明天就愈合了,獪嶽照常黑著臉譏諷了兩句,把紗布係成乾脆利落的一個結,隨後就毫不客氣地衝著廢物兒子的屁股踹了一腳,把人攆走:“滾去吃飯。”

“……暴力,過分。”

我妻善逸鼓著臉小聲嘟囔了一句,然後在自家師兄把殺人的目光投過來之前飛快跑走,裝作自己什麼都沒說一樣坐回了自己的食案後麵。

——所以說,師兄果然很過分!

我妻善逸狠狠咬下一口天婦羅,在這種堪稱幸福的味道裡食不知味,金褐色的眼睛時不時就偷偷掃去故意和他坐了最遠處對角線的師兄,然後在對方那涼嗖嗖目光看過來之前迅速收回。

他分明已經道歉了!而且道歉了很多次,把能想到可以道歉的地方全部都說了對不起,但是師兄還是不依不饒,甚至看上去更加凶神惡煞了……不講理!

我妻善逸在心裡細細數著師兄過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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