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師兄現在會在哪兒呢(1 / 2)

吉原花街。

華麗、曖昧、奢靡,可以用一切與沉醉享受有關的詞彙來形容的地方,,是男人尋歡作樂的天堂,飄蕩著脂粉香氣與嬌聲軟語的繁華不夜城。

人真多。

繪嶽不自在地跟在宇髓天元身後,皺著眉避開一個喝的跌跌撞撞但仍舊念叨著荻本屋京極屋花魁漂亮之類的醉漢,青色的眼瞳裡閃著露骨的厭棄。

難聞的味道,惡心的人,討厭的地方。

你可真奇怪。

宇髓天元把一隻手臂抄在和服內襟,聞言略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來到這裡的男人,無一不覺得女人身上的脂粉氣是天下最香的味道,就算是和無數抱著與自己同樣欲望和目的的男人擦肩而過,也不會有厭惡這種感覺,應該算男人的天性吧。

哈?憑什麼要被這些惡心人的東西代表啊?繪嶽的反應則是不耐地一橫眼,泥土都比這種嗆人的味道好聞,隻會被欲望支配的家夥根本隻是蠕蟲而已吧,滿腦子除了女人就沒有彆的東西了嗎?

而且宇髓這家夥也太泰然自若一點了吧?他可是有老婆的家夥,還是有三個老婆,帶著繼子來逛花街就已經非常不對勁了,此時又會說出這種話,真的很難不給人一種微妙的既視感。

成年人,這就是真正的成年人嗎?成年的男人還真是罪惡.無論有幾個老婆,無論老婆多麼貌美如花,對於踏足這種脂粉場所仍舊毫無避諱……雖然說這家夥是因為任務才潛入的,但是看他這幅熟練的模樣,總覺得以前也沒少來過。

第一次逛花街,我本來以為你會是期待更多一點,畢竟對這種地方抱有向往的男性太多了,沒想到你居然還是偏保守那一派……也對,除了那些老古板的神道世家,誰還會帶勾玉。

宇髓天元歎了口氣,幽幽道∶稻玉,你這幅模樣,該怎麼才能和遊女好好相處,如果冷臉把人嚇到不敢說話,女人又怎麼可能把重要的情報透露給你。

呆在這裡就會讓我想吐。

繪嶽麵無表情地回懟∶

討女人歡心這種事我不知道怎麼做,有沒有彆的方法?

.…不是沒有。

宇髓天元半眯著眼回過頭,把他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了一遍,最後慢吞吞點了點頭,還算滿意地嘀咕了一句皮囊起碼合格了。

雖說這裡的女人都是作為出售皮色的商品,不過在這種集中的街段,就算是男人也會被用挑剔的目光看待,既然你不會討女人歡心,那就讓女人討你歡心吧。

皮囊是很招人喜歡的東西,如果擁有一副好皮囊,往來的人流會不自覺會將視線投注過去,即便是在人來人往的吉原,能夠出現這樣高質量的優秀客人,也是值得遊女們私下竊語,隨後擠作一團躲在圍柵後,帶著欣賞的意味去用視線描摹。

不僅僅是男人會主動去尋找更美的花魁,三味線彈得更好的藝伎,為了賺取足夠的錢財,又或者是單純希望碰到優質的客人,為此主動倚上橫欄招攬客人的遊女也數不勝數。

甚至有些時候,被挑選的不僅僅是塗脂抹粉的女人,還有自認為地位高人一等,卻不知自己也在被私下竊竊品頭論足,被評價外貌與錢袋的某些男人們。

……

披肩銀發,洗乾淨古怪的紅斑眼妝,換下古怪無袖的鬼殺隊製服,摘下粗重的金色臂環,難得穿起正常和服的宇髓天元光是站在那,就是直立著的一米九多高的人形立牌,上麵大概就是明晃晃幾個大字,超級帥哥。

無論是高大的身材,還是惹眼的發色,亦或是優秀的麵目輪廓,都是如同黑夜中發光體一般的存在,若是單純字麵上意義的發光,或許在燈火通明的吉原還不會被關注,但在這種遊逛花街的眾多銼相低質量男性中,驟然出現一個帥哥,那可簡直堪比黑暗中的一盞燈籠。

又能有什麼會比黑暗中的一盞燈籠更引人注目呢?那就是兩盞。

很明顯是同行的兩人風格卻完全不同,如果說銀發的男人在肆意散發帥氣華麗與荷爾蒙,那他身邊眉頭緊繃的黑發青年大概就是冷冽與沉珂的代表了。

說是青年,但大概還處於少年與成年的過渡期,肩膀在長開,體格也還有硬朗的餘地,發色純黑,但皮膚簡直是接近於藝伎脂粉一般的冷白,誘不過血色,連瞳孔都是冷冷的青綠,嘴唇不悅地據著,眸光一掃便是令人心驚膽戰的冰涼溫度,皮相很好看,但麵容始終浮著一層不耐,濃黑的眉大概是除了發色與睫毛外唯一的深色,色彩濃淡碰撞明烈,透著一股排斥與抵觸的味道。

順著頸線係著藍繩與金色勾玉,這在吉原的代表性更容易引人注目——勾玉所象征的背景,很難無人知曉。通常來講,在尚未自由到隨意的大正年代,隻有代表了神秘的神道世家,一舉一動都帶有特殊與靜謐的古老家族,才會佩戴與神明相關的飾物。

出現在吉原花街的神道,就好似墮落入花柳街巷的純白,惡意或者不惡意都會下意識凝聚而去,彙成視線的焦點,如燈火般引人注目。

讓女人討歡心?繪嶽疑惑地重複了一句。

花街能買的也不是那些女人注意到的情報,討客人歡心和這沒關係吧,這又要怎麼做,給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