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做出這種選擇?因為憑借被誤認的鬼的身份能夠多拖延一陣子。
為什麼把他留在這裡?因為他幫不上什麼忙。
為什麼他幫不上忙?
....因為我太弱了。
我妻善逸聲音含糊地輕聲呢喃了一句,不過這句話實在太輕太微弱,除了他自己沒有誰能聽到。
師兄緊繃的注意力都在鬼的身上,鬼也絲毫沒有關注認知中無關緊要的被鬼姬洗腦的番頭,如果他不主動參與,這場戰鬥似乎根本就沒有他出場的餘地,隻能被囑托發信號、躲在這裡、求援,就像之前在無限列車上一樣,隻能作為一個旁觀者,連幫忙的資格都沒有。
因為他隻學得會雷之呼吸的第一式,遇見鬼會感到恐懼和害怕,老是需要彆人的保護,麵對危險時握著刀的手會顫料,隻有陷入到夢遊的狀態才能派上用場——歸根結底,一切都因為他太弱小了。
如果能變得很強大,像煉獄先生那樣強大,能夠幫上忙,能夠與上弦的鬼對戰,就好了。
我妻善逸心想。
如果他能學會彆的招式,能和師兄一起並肩戰鬥,就好了。
……
被投擲出的黑色丸體在空中爆炸,在吉原的夜晚猶如空中騰起的煙花一般惹人關注,煙火爆裂的光線下,兩個人影在屋頂對峙著,蜿蜒的粉紅色腰帶如同空中蠕動的毒蛇,隨時準備發動致命一擊,事實上也的確這麼做了,但反饋回來的結果卻格外古怪,古怪到墮姬疑惑地偏了偏頭∶
你沒有血鬼術嗎?
隻憑借反射能力躲避她的攻擊,不做出反擊,似平也沒打算逃走,雖說她攻擊的兩下隻是試探的性質,沒有動真格,但鬼姬的反應也太過奇怪。
分明作為鬼,但對於一些僅僅會劃破皮的皮肉傷仍舊避之唯恐不及,對自己皮膚的堅韌程度絲毫沒什麼信心,反倒是技巧格外嫻熟,無論是躲避、卸力,還是受身,都熟練到比起曾經吃過的鬼殺隊的柱都不遑多讓。
畏懼受傷,不施展血鬼術反擊,技巧嫻熟……
墮姬眯著眼,看向被劃破了一道口子的鮮豔椿花和服,她用以攻擊的衣帶過於鋒利,甚至有時斬破物體後,要慢上兩秒才會平整斷開,就比如此時。
空氣中後知後覺彌漫起細微的血腥味,鬼姬的閃避能力很強,僅僅在肩頭留下了一點小擦傷,就連對人類來說都不是什麼需要關注的傷勢,對鬼來講,或許都沒辦法刮破皮膚——如果對方真的是鬼的話。
意識到切入皮肉的輕鬆,割開皮膚的順理成章,衣帶切入時完全沒察覺到絲毫阻力,對方的皮膚脆弱柔軟,就像被她吃掉過很多的、弱小又派不上用場人類一樣。
嗅到空氣中於她而言較為香甜的血氣,墮姬露出一個恍然的表情,隨後又神色變得惱怒起來∶
原來你是人類啊..所以根本就是在耍我嗎?!
什麼傳出來的鬼姬,吃人,打死番頭,都是假的,這樣豈不是顯得相信了的自己像個傻子一樣嗎?!
這就是目的,說什麼耍你.…….叫你比廢物都要蠢?
瞞不下去也就不用再偽裝,繪嶽嗤笑一聲,捏在手心裡的日輪刀材質苦無也就不在藏著掖著,光明正大攥在了手心。
反正信號剛剛就被廢物發出去了,這個上弦腦子不靈光,也沒怎麼在意,這段時間也足夠宇髓往這邊趕,隻要他能和廢物拖住這一陣子,情況就會輕鬆很多——而且這個上弦總覺得有點水分,腦子不好用就算了,連實力都感覺並沒有強到離譜啊?
如果日輪刀在手裡,似乎自己也能打個有來有回的樣子…….
獪嶽的心思活絡起來,不過礙於日輪刀之前都交給宇髓天元的忍獸老鼠保管,即便是一直跟隨,送過來也需要時間,就是不知道廢物那邊有沒有拿到刀,憑借苦無對付這隻鬼也實在太困難了點……
不僅是個人類,而且還是男人?!
被識破身份之後也就沒有再捏著嗓音,繪嶽對此沒什麼在意,但墮姬的反應可就大了,兩頰邊緣青筋暴起,口中利齒猛地增長半厘,眼瞳中都燃起了熊熊怒火,一副氣到恨不得立刻就把他活撕了的模樣。
哈?有什麼可震驚的?
在意識到這個上弦似乎並沒有上次在無限列車時見到的那麼強,甚至自己都能比劃比劃,繪嶽的心裡頓時就穩了下來,甚至還有閒心毫不客氣開了嘲諷∶
也沒那麼容易震驚吧?這麼快就上鉤我也感到很意外,現在才發現這種事,看來你的腦子也不怎麼靈光啊。
你說什麼?
墮姬簡直要怒到極致,甚至連頭發的顏色都直接從發頂褪去,露出毫無生機的蒼白,以及發尾末端濃稠的深綠,瞳孔簡直要縮成針尖大小∶
區區人類,居然敢嘲笑我?我要把你撕成乾百份,然後一口一口咬碎吃掉!
如果你做得到的話。
下一刻,一聲驚雷從身側炸響,猶如霹靂一般的雷鳴聲響起,從斜下方角落潮飆出一道金色閃電,以肉眼幾乎觀測不到的速度,飛速斬斷了數條襲來的粉紅色鋒利衣帶。
甚至勢頭猛進,絲毫不減頹勢,仍舊攜裹著耀眼的電光向上弦之鬼飛奔,勢如破竹一般將抬起阻擋的所有粉紅色衣帶切了個乾淨,直奔似乎是未反應過來的青白頸項斬去。
作者有話要說∶
小梅(沒哥哥幫忙的話)大概是師兄從現在往後唯一能打個來回的鬼了…….(賜名也快了)
有什麼辦法能不頭疼,我覺得我的腦袋就像在蘿卜蹲,左邊疼完右邊疼,上邊疼完下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