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小心被咬到手(1 / 2)

獪嶽覺得自己簡直倒黴到家了。

他好端端下了山,走在平坦的路上,結果就在這有神明庇佑的山腳下,端端正正走過來一個長了六隻眼睛的鬼,中間那對眼睛裡寫著上弦一,定定看了汗毛倒豎的他兩眼,隨後一言不發,毫不猶豫提刀就砍了過來。

沒走出一招,甚至都沒讓他反應過來,實力差距過大的他就被一刀串了個透心涼,上弦中最強的鬼踩著一灘淌出很遠的血,麵無表情低頭問他∶你想活下來嗎?

獪嶽咳著血沫,覺得這隻鬼簡直就是在問廢話——哪個活著的人一心想死,見到這隻鬼眼睛裡刻著上弦一,他頓時就心涼了半截,自己才在此岸活了多少年,就要果斷徹底轉變為彼岸居民了嗎?

不被逼到什麼程度,他是真的不太想放棄此岸活人的身份,不過真的到了這份上,,似乎也沒了什麼彆的辦法,隻不過還沒等獪嶽自己考慮一下究竟是去地獄還是繼續當神器,提刀的上弦一就攥住了手掌,尖銳的指尖刺破手心,淅淅瀝瀝捏出一灘顏色更濃稠的血液,滴進了獪嶽的傷口裡。

你擁有潛力,渴望實力,也想要活下去。

自顧自的上弦一理所當然地這麼說∶

那就變成鬼吧。

·....

於是獪嶽就變成鬼了。

準確來說,此岸的身份並沒有失去,隻不過從原本的半人半神器,變為了更為尷尬的半鬼半神器,並且還托了作為神器那半邊的福,鬼血的侵蝕不夠完整,他並沒有屬於鬼的恢複速度,同時也並不受鬼之始祖的控製,這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但與此同時,也要麵對一個格外刁鑽的問題——他能否回去鬼殺隊。

如果是尋常,有人被變為了鬼,那麼即便因為身體虛弱從未吃過人,鬼殺隊的劍士也會堅持將其殺死,隻因鬼的本性難以抑製,此時不吃人,以後也會吃人,甚至就連獪嶽也不是沒砍過這種可悲的鬼的腦袋,但當自己麵對這種情況的時候,原本理所當然的認知就變得令人頭疼了起來。

遇到上弦鬼這件事被自己的送鴉目睹,肯定會傳回總部,如果之後以這種姿態活動被發現,那桃山的老師和還在修行的廢物八成都要切腹謝罪,甚至就連宇髓天元的處境都要危險起來……那麼如果回到鬼殺隊呢?

鬼殺隊……也不是沒有接納過鬼。

於是獪嶽思索了良久,糾結地寫了密密麻麻兩大張信紙,由送鴉傳了回去,隨後不過半天,他就等到了格外盛大的迎接儀式。

黑著臉的宇髓天元,笑眯眯的蝴蝶忍,麵無表情的富岡義勇,整整三個柱來把他提溜回了蝴蝶屋,甚至連遠在桃山的桑島老師都被一封信叫了過來,整整四名前任現任的柱蹲守蝶屋,判斷他是否對人類有威脅,又每天被逮著抽血,直到蝴蝶忍捏著一疊報告敲定他是無害的,這種豪華盯梢陣容才算得上是放鬆下來。

雖然外貌出現了部分轉變,不過特殊的身份對於鬼的部分擁有相當程度的壓製,應當還是可以信賴的同伴。

蟲柱評價道∶

和禰豆子有一定程度上的相似,抽取血液會被定義為消耗,如果消耗過度,就會更換為更省力的幼兒外形……而且神智和思維都很清醒,大概要比稱豆子的情況還要樂觀一些。

灶門炭治郎發現,他的小夥伴我妻善逸,最近突然變得沉默且拚命了起來。

平時格外有精力的吵鬨徹底化為了安靜的壓抑,習慣了訓練時候響在耳邊的大聲抱怨之後,驟然變成現在這種冷淡沉穩的狀況,令他甚至感覺到些許不適應……善逸究竟遇到了什麼事,為什麼最近會這麼沉默,連整個人的氣味也帶上了不可忽視的焦躁和緊張,甚至連訓練過度昏睡過去,而變為沉穩可靠狀態的次數都變少了。

但這並不代表善逸更多時候是熟悉的吵吵鬨鬨,相反,善逸在清醒的時候也越來越趨向於昏睡時的狀態,雖說在偶爾和他以及伊之助講話的時候也會強撐著精力試圖活躍起來,但這反而更令人擔憂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麼會改變他想法的困難。

就連對情緒感知最不在乎的伊之助,這幾天也頻頻緊皺眉頭地對沉下表情拚命訓練的善逸盯著看。

性格的改變需要長時間的潛移默化,短期內的性情大變,多半也伴隨著遭遇巨變,炭治郎倒是很擔心他去詢問會不會觸碰到朋友的傷心事,直到仔細確認了同伴身上帶著的浮躁氣味中多半為擔憂與急迫,並不存在痛苦和悲傷,這才猶豫地前去詢問。

..我收到了爺爺的信。

在同伴的關心下,我妻善逸這才仿佛泄了一口氣一般頹廢地坐在了地上,肩膀鬆垮垮地塌下來,脊背微駝著,黯淡了不少的金色腦袋埋進膝蓋裡,低聲回答道∶

爺爺叫我努力修行,儘快完成岩柱的特訓,然後回總部去找他和師兄….爺爺在信裡說,師兄,獨自一人的時候遇到了上弦一,很幸運沒有死掉,但是卻出現了更麻煩的一種情況。

究竟是什麼樣的麻煩,爺爺在信裡並沒有告訴他,措辭也比較語焉不詳,多半是不希望他在訓練的時候會受影響吧,但這種遮遮掩掩含糊其辭的解釋,反而讓他更擔憂師兄究竟出現了什麼情況。

究竟有多麻煩?師兄究章發生了什麼?是重傷在救治,是昏迷未醒來,還是留下了不可治愈的傷殘?上弦的鬼那麼恐怖那麼強大,單單是麵對上弦六,就需要他們很多人一起合作才能斬下頭顱,而師兄卻在獨自一人的時候,遇到了上弦中最強的鬼。

沒有死於上弦之手已經是萬幸了,我妻善逸在看見這行字後才後知後覺喘出了一口氣,在剛剛讀到爺爺信裡寫到師兄遇到上弦一時,他幾乎都忘記了人類本能的呼吸,好似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凝固在了他的肺腔,腦袋裡轟隆隆一片空白,根本無法考慮如果師兄死掉了這一可能性—雖說萬幸,師兄也沒有死。

但爺爺在信裡也提到,不僅僅是他被從桃山叫到了鬼殺隊的總部,就連其他的柱,也格外關注這件事,甚至因為師兄的麻煩而又一次召開了次人員並不齊的眾柱會議……能夠令這麼多柱都格外關注,師兄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因為有著這樣一件要緊事在身後追著,我妻善逸甚至都拋棄了叫苦叫累哭泣的權利,以拚命的架勢開始努力訓練,終於在眼下已經泛起青灰色的時候,成功完成了岩柱一開始定下的目標。

隨後便是馬不停蹄地,幾乎在趕路時都用上了雷呼,火速趕回了鬼殺隊的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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