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被刀片劃破的手掌還在流血,許觀知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痛意,她露出略帶瘋狂的笑意,帶血的手掌輕輕扶住小熊的腦袋。
“你隻是黑潮裡的怪物,怪物怎麼會是神?”火焰從血中流淌,許觀知的麵容在火光中美豔絕倫,漆黑的眼睛像是黑曜石一般深邃。
小熊看不見她遮在睫毛下的神情,但是火焰從後腦勺燃燒了起來,許觀知的血就像是火種一樣具備著極高的溫度,而它的全身都有粗糙的布料組成,碰上高溫也就輕而易舉的被點燃了。
空氣再次流通進胸腔,許觀知的身體還殘留著缺氧的後遺症,她的心臟還在胸口劇烈的跳動,手掌有些發麻。
許觀知甩了甩手掌,吐出了飛進嘴裡蟲子的屍體,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她甩開了那隻著火的小熊,對上了聖誕老人淺藍色的眼睛。
……
金娜的手指握住了那條從胸口滑落的項鏈,恐懼令她無法從許觀知的身上移開視線,對方真的是一個普通人嗎?
從掌心滴落的血液仿佛不是血液,而是岩漿,每一滴血落在地麵都引起更大的燃燒,許觀知像是在火焰裡行走的火人一樣,火將她的長發吹起。
是織緒者才有的力量嗎?
金娜不安的想著,可明明,她沒有在許觀知的身上感到織緒者使用能量的波動。
那是怪物嗎?副本裡的怪物?
金娜的額角落下汗來,這道想法一旦湧現就像是開了口的河流。
許觀知對副本異常的冷靜在這一刻變成了懷疑的種子。
一個普通人真的能夠在第一次進入副本的時候這麼條理清晰嗎?
金娜緊張的咬著手指,思考越深入她就越覺得這就是真實。
她居然,居然跟一個怪物同行了一路?
應該要告訴隊長……對,要告訴隊長!
金娜穩住了腦子裡的想法,她往四周看去,尋找著季在溪他們的身影。
然而劇院裡火光一片,空氣裡都升騰著高溫,視線被火焰扭曲,無論她怎麼找,都看不見隊長。
“他們早就走了。”
項鏈裡發出古怪的嬉笑聲。
金娜茫然的看向掌中緊握的項鏈。
走了?是什麼意思。
“就是,看都不看你一眼,跑走了呀!”
項鏈裡的笑聲越來越大,黑色的物質從掛墜上的心臟裡流淌出來。
“就像是每一次一樣,你弱小的時候彆人拋下你就跑,當時你覺得隻要自己變成織緒者,擁有了強大的力量你就可以擺脫被丟下的命運,但是很遺憾呢!哪怕你是織緒者,你也被丟下了,你就是沒有用的家夥。”
金娜跌坐在火光中,黑色的物質已經攀爬上了她的下巴,但是她卻沒有絲毫的感覺,她沉浸在這道聲音說闡述的內容中。
可是無論如何尋找她也看不見隊長,明明自己已經是織緒者了,為什麼還會被丟下?
蜜色的眼睛裡裝滿了淚水,她大聲的反駁著:“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是織緒者!我有內心之書啊!你沒看見嗎?你沒看見我的書嗎?”
她的掌心浮動著一本半邊黑半邊紅的書籍——《肢解者指南》
那本書上睜開一隻蜜色的眼睛。
“哎呀,你怎麼拿到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