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眾人反應大,“橋王千金”這名頭,放在梁慕織身上並不誇張。
竺州位於蕭江口岸,與澳港往來密切,經濟總量常年居於亞洲前四,寸土寸金。上世紀末,受金融風暴影響,兩岸都認定需加速跨海通道建設,以尋求新的經濟增長,“金灣跨海大橋項目”正式獲批,同年,紅頭招標放出。
這項目意義非凡,是根金骨頭,香得厲害,也頂級難啃,誰都想吞,但誰都吞不下。最終,由博信集團牽頭,曆經艱難斡旋磋商,打通內外聯結,成功引資。
隨著金灣跨海大橋全線建成通車,成為地標性建築,揚名中外,博信集團創始人、知名實業家梁競申老先生,也多了個人儘皆知的名頭——橋王。
梁老先生育有五子一女,都是舉足輕重的狠角色,唯一的女兒取名梁慕織,就是大名鼎鼎的“橋王千金”。
由合照做引,眾人的關注、話題的重心全部轉到薑柚禾身上,叫她一人獨占了風頭。
秦咿聽著,也看著,不動聲色,偶爾喝一點酒,果酒將唇色浸得瑩潤。
塔塔眨了下眼睛,她突然想到什麼,湊過來同秦咿咬耳朵,“你提到的那個梁慕織,不會就是橋王千金吧?”
秦咿歪頭笑了笑,她沒做聲,但表情和神色已是默認。
塔塔驚訝得抽氣,“我的天。”她瞥了下四周,聲音更低,“那梁柯也不就是橋王的外孫?這種背景的人,你怎麼敢惹呀?”
正說到這兒,薑柚禾那邊也有人提起,“竺音的梁柯也,玩樂隊的那個,真的是橋王外孫啊?我在論壇上看到有人扒他背景,還以為是搞花頭立人設!”
“這種級彆的富二代,什麼都不用做,家族信托基金就是天文數字,真好命。”
“柚柚的長輩跟梁家有往來,柚柚也是好命,真羨慕。”
薑柚禾抿一口酒,微微笑著,不承認也不否認,看上去高深莫測。
“人家是富三代啦,財生財,利滾利,金錢帝國懂不懂?”
“梁慕織——梁柯也——他隨母姓啊?”
“八卦說梁家姑爺是入贅的,鳳凰男,削尖腦袋攀高枝。梁老先生很瞧不上他,正式場合一概不許他出席,家族分紅更是想都彆想,好多人甚至不知道橋王千金結過婚。”
“我聽說梁家對這位上門女婿超級苛刻,他連一塊名表都沒資格買,想帶枚寶石袖扣出去充門麵,都要跟管家遞借條,從女主人的珠寶櫃裡‘借’!如果沒有按期歸還,還要挨數落吃白眼!”
“這待遇,狗都不如……”
話題越走越歪,薑柚禾咳嗽一聲,周圍的人機警地止了話音。
有人打開粉餅盒補妝,從小鏡子的反光裡看到什麼,愣了下,不可置信似的伸手拍了拍薑柚禾的肩膀,“柚柚,那個是不是梁柯也啊……”
秦咿脊背緊繃了下,險些打翻酒杯。
這間club有三層,二樓圍了一圈全透明的玻璃圍欄,視野很好,能將樓下的舞池和DJ台看得清清楚楚。
紅藍交織的光線晃得人頭暈,薑柚禾眯著眼,順著女生的視線看過去,其他人注意到她倆的動作,紛紛抬頭。
狂歡不止的世界,音樂、酒精,煙霧繚繞,人群穿梭湧動。
梁柯也站在二樓的弧形玻璃後,身段挺拔,腿長,穿潮牌很顯氣質,有股誰都不服也誰都治不住他的痞勁兒。幾個人簇擁著他,都是打扮精致容貌漂亮的年輕男女,他們笑著,聊著天,看上去氣氛不錯。
化著小煙熏妝的女孩子一麵跟人說話一麵瞥著梁柯也,見他酒杯空了,立即伸手遞煙。
煙管纖細的大衛杜夫,味道偏淡,卻很好聞,有人玩笑說,這煙適合用來調情。梁柯也瞥了眼,要笑不笑的,一身又傲又散漫的勁兒。
燈紅酒綠裡,千百種遊戲,哪一樣能瞞過他的眼?
梁柯也沒接那根杜夫,從另一個男性朋友的煙盒裡抽出一根,低頭點上。
“嚓”的一聲,打火機亮起火苗,煙草燃燒,微焰猩紅,梁柯也雙眼隱在光亮之後,眸色濃鬱,氣息卻涼薄,有種奇特的矛盾感,十分好看。
遞煙的女孩子動作僵住,神色也是。
閨蜜注意到女生有些彆扭,從她手上把煙拿過來,小聲安慰:“彆生氣,那位雖然經常出來玩,但是,頂級難泡,想釣他的人數不過來,沒一個得手的。”
末了,輕輕一歎——
“他實在太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