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啟笑了。
到了該習武的時候了,俞嬴目送公孫啟和令翊一起出去。公孫啟不知道說了什麼,令翊抬手摁他腦袋,公孫啟護著頭,不知道又跟令翊說了什麼,令翊再抬手,公孫啟趕忙跑了——俞嬴笑,有令翊帶著,啟活潑不少。
公孫啟和令翊說的恰恰是俞嬴。
“老師待將軍似格外不同。老師誇我,總是曲曲折折,後麵跟著道理。老師誇將軍,雖也拐個彎兒,卻隻是變個花樣兒誇罷了——比方那日誇將軍長得好。老師多少是有點不太公平……”公孫啟道。
令翊忍不住露出笑意,抬手摁他腦袋:“小孩子家,知道什麼公平不公平……”
“將軍常常這樣笑多好,這幾日如此嚴厲,可唬著我們了。咱們今日就不要再加練了吧?再練,我和鷹他們都快哭了……”
令翊放下手,看公孫啟跑了,忍不住微微扭頭,看向身後不遠處門內的身影,又忙轉回頭來,快步朝啟走去。
齊國上卿田原府第
田向錯後田原半步,含笑陪田原在庭中散步。
田原是位相貌威武身材高大的老者。他是先齊侯的兄弟,當今齊侯之叔,田氏宗族最有威望的耆老。田向便是從他手裡接下相邦之位的。
田原搖頭笑道:“你做相邦幾年了,歲末大宴早該是你讚禮,又叫我這老叟做什麼?”
“每年歲末大宴,看到叔父讚禮,為君上上壽,頒布君侯德政施恩萬民,向就覺得心下安穩。說句不敬的話,向覺得,這大約便似馬群中馬駒見到頭馬。想來也不止向如此,君上、朝中諸位卿大夫都是這樣的,故而這件事還是要勞動叔父了。”
田原越發笑起來,拿手指指他:“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耍起了無賴。”
田向笑。
“也罷,那我就再讚禮一年。說實話,我們這些老叟總東管西管,我是怕於你們威望有妨礙。子昔啊,以後齊國如何,田氏如何,還是看君上,看你們這些年輕人了。”
田向忙行禮道:“向脾氣急躁,多有思索不周之處,還請叔父時時教導指點。”
“又自謙,你如今可是沉穩有章法多了。先君和我都沒有看錯你。”田原笑道,說完話音一轉,“聽說前兩天孟路家的幼子鬨事讓你關了起來?”
“是。克有些衝動易怒,我叫他兄長關他幾年,煞一煞他的脾氣,不然怕是難以成器。”
田原點頭:“是該如此。這些孩子,不管不成器!”田原扭頭看田向,“聽說那個燕國的女使者是從前公子俞嬴的族妹?”
田向神色沒什麼變化,微笑點頭:“是。”
“你與公子俞嬴當年有些瓜葛,先君下令射殺她,你心裡可曾怨過我們不通情理?”田原停住腳步問他。
“她所作所為有損田氏……況且,向知道,先君是為我好。”田向微笑道。
田原看看他,點頭,接著往前走:“你能明白是最好的。公子俞嬴那樣的人,才智高,有膽魄,相貌也好,你從前鐘情於她,也情有可原,可她太有主意,不以你為天,實在不是良配。你那時還太年輕,先君很怕你因為這些情情愛愛的事壞了心誌。”
“是。”
“如今你年紀大了幾歲,閱曆也深了,想來不會再掉這種坑了吧?”田原笑道。
“看您說的……”田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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