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儀疑惑挑眉:“我將你的話,略做更改跟他說就是了。”
於射搖頭:“其兄長堅這個人,不像公子,他年歲大了,已經沒了血性,又過於畏懼相邦,怕是不大那麼容易勸動。”
“你有何良策?”
“若實在不行,隻能——”於射湊近公子儀,口中吐出兩個字。
公子儀麵色一變。
“此事公子無需憂慮。待殺了俞嬴、令翊,君上最多麵上假裝震怒,並不會真罰,君上、上卿或許背地裡還會獎賞,長堅傻了才會將公子是怎麼勸說他的講出來。彼時,得罪公子對他有什麼好處?”
公子儀神色好了些,緩緩點頭。
於射又道:“也不一定走到那一步。公子這兩日儘可以先去試試勸說他,萬一他顧念手足之情,聽勸將季勝放出來呢?”
公子儀再點頭,問於射:“這事是否要提前與季勝通個氣?”
“那就不必了吧?若他說漏嘴,被其兄知道,以長堅懦弱小心的性子,怕是會去找相邦告密,那此事便肯定不成了。待得臨去時告訴季勝便可,難道公子還怕他不去?放心,便是為感念公子相救之恩,他也不會不去,更何況他還有父仇要報。”
公子儀再點頭。
俞嬴從外麵回來,一眼看見令翊。
與他平日有些隨意的穿戴不同,令翊戴著如今臨淄年輕人愛戴的高冠,穿著朱紅色織文大袖袍服,以嵌玉革帶束著腰身,還掛了個極華麗的花鳥帶鉤,是時下臨淄世家子最愛的打扮。
但他身姿挺拔,眉眼端正,竟然壓下了那份綺麗,反倒多了兩分雅致尊貴。俞嬴覺得,大概整個臨淄城的公子貴胄這樣打扮起來,都不如他好看。
令翊笑。
俞嬴仿若未曾見他換了裝扮一般,對他點下頭,極平常地喚一聲“將軍”,便從他身邊過去,回去自己的院子。
待她略清洗了手臉,去尋公孫啟時,於窗外聽得屋內道:
“我這樣穿,真的不好看嗎?”令翊疑惑的聲音。
“啟若說了,怕將軍生氣,回頭又要給我們加練。”
“你說,我不生氣。”
“啟是覺得——將軍這個打扮,有點像長尾巴花羽毛的雉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