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突然開口,頓時讓得整個韓家大廳化為死一般的沉寂。
一道道目光皆是在蕭雲和韓夢葇身上來回掃動,神色各異,片刻之後,二叔母這才沉聲喝道“小子,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
“我們夢葇就要跟黔都李家的李大少談婚論嫁了,識趣的,趕緊滾出韓家,離夢葇遠一點,否則韓家和李家同時降下怒火,十個你都承受不起!”
她打心底裡沒有將蕭雲當回事,儘管蕭雲穿著得體,外貌出眾,但韓家這些年來,早就見慣了各種場麵,他們最是清楚,權勢和地位的重要性。
這黔南市內的頂級大少,他們全都認識,蕭雲根本不在此列,況且,即便是黔南市最有地位的青年俊傑,相比起黔都市李家大少來說,都要差了不隻一個檔次。
他們韓家看重的,便隻有李家大少,至於其餘年輕俊傑,皆不入他們眼內,是以她根本不想給蕭雲留半分麵子,即便蕭雲真的有些背景能耐,但為了巴結李家,就算得罪蕭雲,她也在所不惜。
蕭雲麵容平淡,根本不想理會二叔母,目光移到了主位的韓遠宏身上。
“我在黔南市呆了將近八年,一直聽說韓家富甲黔南,門風極正,但今天一見,實在令人大失所望!”
“我作為客人,初到韓家,連入座都沒有,就被韓家人擋在門外,現在還揚言讓我滾出韓家!”
“所謂的黔南韓家,就這點氣量,看來也不過如此!”
二叔母的麵色大變,大廳內,一眾韓家人也是神色沉下,蕭雲這句話,等同於是將韓家所有人都數落了一遍。
唯有韓老爺子,還能夠保持平靜,穩坐釣魚台。
“姓蕭的,你好大的膽,竟然編排我韓家?”
二叔母指著蕭雲,語氣越發冷冽。
“老爺子創建韓家的時候,你恐怕還沒出生的,你哪來的資格?”
蕭雲根本不以為意,淡淡地掃了她一眼。
“我說錯了嗎,如果你們韓家真有本事,就不會青黃不接,一代不如一代了,如果你們韓家真有本事,就不會想靠著一個第三代小輩與人聯姻,來維持韓家的聲望和地位!”
“所謂的黔南韓家,空有其形,實則早已敗絮其中,遠宏集團內多是一群閒人蛀蟲!”
“在我看來,這所謂的黔南韓家,也隻有韓遠宏一人可堪一看罷了!”
“他若失勢,你們韓家,就會瞬間崩塌!”
隨著蕭雲話音落下,大廳內所有人表情劇變,就算是養氣功夫極深的韓遠宏,也是眉頭大皺,眼中射出些許厲芒。
“混賬!”
韓夢葇的二叔韓忠孝,再也按捺不住,直接拍桌而起。
“夢葇,你看看你帶的這都是什麼人進我韓家大門,目無尊長不說,還口出狂言,甚至連老爺子都不放在眼裡,我不管你跟這小子是什麼關係,趕緊讓他滾出去!”
“我韓家,絕不歡迎這種大放厥詞,不知禮數的狂徒!”
韓忠德作為韓夢葇的父親,儘管對韓夢葇一直非常疼愛,但這一次,他也選擇了閉口不言,因為他內心對蕭雲這個初到韓家的小子也非常不滿。
韓夢葇站在原地,一時間也是有些不知所措,她今天本是打算帶蕭雲來見一見韓家眾人,露個臉,表明自己不會與李家少爺聯姻的態度。
誰想到,蕭雲卻更是直接,一開口,就將韓家所有人全部得罪了個遍。
但即便如此,她心中非但沒有責怪蕭雲,反倒是暗暗升起幾分喜悅,因為蕭雲所說的,正是她這幾年來一直想說,卻終究忍下的話。
麵對韓忠孝的憤怒,蕭雲根本看都未看一眼,隻是鼻息中發出一聲冷哼。
“我今天來,是因為你們是夢葇的長輩,作為夢葇的丈夫,我敬你們幾分,要不然這小小韓家,有什麼資格讓我親自登門?”
“一幫濫竽充數之輩,繼續留在這裡報團取暖吧,我沒閒工夫陪你們耗!”
說完,他當即轉頭向著門口走去,隻留下一眾韓家人麵帶怒色,一個個表情陰沉。
韓夢葇愣在原地,一時間留下也不是,跟上也不是,她沒想到,蕭雲第一次跟韓家眾人見麵,居然會鬨到這種地步。
而正在此時,一直未說話的老爺子韓遠宏,突然開口。
“蕭雲是吧?”
“請留步!”
蕭雲一隻腳已經踏出門檻,聽得韓遠宏發聲,他這才淡淡偏頭“韓老爺子還有什麼指教?”
韓遠宏杵著拐杖,長身而起,他非但不怒,麵上反倒現出一抹笑容。
“你初來是客,我們韓家招待不周,這一點,老頭子我跟你賠個不是!”
“既然你說你跟夢葇已經領證結婚,之前的事情,先暫且放下,一起參加我們韓家家宴如何?”
他此話一出,韓家其餘人的表情紛紛變換,老二韓忠孝更是看向老爺子,一臉不忿道“爸,您說什麼呢,這種人,怎麼夠資格登我韓家大門,怎麼配入我韓家家宴?”
二叔母也是附和道“就是啊爸,你沒聽到他剛才說的嗎,話裡話外明顯都看不起我們韓家,你怎麼還邀他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