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令人作嘔!”
躺倒在地上,身體才恢複到腰腹部,依舊無力起身的鬼輕蔑到。
這種各得其所,互相為對方考慮的信賴關係,聽得黑死牟想吐。
他無法想象,自己和緣一建立如此親密的關係後,全新全意為對方著想的樣子。
那隻會讓他渾身泛起一陣又一陣的雞皮疙瘩。
與其讓他相信真的存在這種關係,不如讓他相信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在故意編造這種關係惡心於他。
他需要戳破這虛偽的謊言。
這時,黑死牟想起了一個來自鬼舞辻無慘的推測……
而一旁的芙寧娜還在閒閒地單手托著腮,反駁著黑死牟的上一句話。
“我看你就是沒能想清楚,然後找到一個屬於自己的位置。”
“一味地追逐另一個半身的背影,絕對是導致你今天行差踏錯的最大一個原因。”
說完這些,芙寧娜拍了拍手站起身來。
就算是有神力的抑製,這隻鬼恢複的速度,依舊要比她預估的要快上許多,現在她得想想辦法,給黑死牟準備點拘束措施了。
可還沒等她開始行動,一道滿懷惡意的聲音,便在她的耳畔響起。
“難道說,你這家夥,將自己的半身給吃掉了嗎?”
芙寧娜的動作頓住了。
此刻她頭頂上的小禮帽帽簷微低,讓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黑死牟見到這副情景,就知道自己似乎是戳中了什麼,於是便不依不饒地接著說到。
“在童磨死前,那位大人曾在他的腦細胞中,截取到你與他最後一戰的片段。”
“那份情報雖然沒有被他公開給其他的鬼,但是卻獨獨同步給了我。”
“你這家夥,其實是有兩種形態的吧!”
“一種是現在這樣的短發黑衣,帶著三隻水生小動物;而另一種,卻是長發白衣,帶著一隻懷抱珍珠的人魚。”
“兩種形態,兩種截然不同的特質,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出現在同一個人的身上!而且還能隨意轉換?!”
芙寧娜依舊垂頭不語,她在等待黑死牟吐出他的全部猜想。
而黑死牟這時也不像最開始時那樣迫切,隻是言語中多出了一絲篤定。
“難道這不是表明了,對方已經變成了你身體的一部分了嗎?”
黑死牟用自己唯一完好的手臂,撐著自己靠在了身後的小土坡上,揮舞著另一邊隻恢複到了一半的斷肢,興奮地闡述著自己的“新發現”。
“而且,還有你的才能。”
“你根本不像自己形容的那般弱小,在關鍵的戰役中隻能進行輔助工作。”
“你身上的才能,該不會是你通過吃掉你戰後虛弱的姊妹而獲得的吧!”
“哈哈哈哈瘋子,你比我要瘋狂太多了!”
……
啪、啪、啪、啪、啪、啪、啪!
節奏緩慢的鼓掌聲,由一雙帶著一黑一白,兩隻顏色截然不同的手套的雙手拍響,打斷了黑死牟的臆測。
芙寧娜站在月光下不停地鼓著掌,不知是在讚賞今夜這美妙的月色,還是在讚賞這過於荒謬的現實。
少頃,掌聲稍歇。
芙寧娜抬頭,臉上隻有一片前所未有的平靜。
“你最好彆拿鬼的那套互相吞食的概念,來侮辱我與她的關係。”
芙寧娜說到。
“我這幅形態出現的原因你不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