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像老友一樣擁抱,然後分開,各自朝前。
Ethan揮手,幽默道:“再不走,你的小男友就該鬨脾氣了。”
他不是不相信孟拂枝的澄清,但那男生對他的戒備和妒意是如此明顯,任誰也無法忽視和錯認那顆明晃晃的覬覦之心。
孟拂枝隻是無奈輕笑,她依舊沒有看鐘翊,傘也沒撐,徑直往停車場去,鐘翊邁開大步輕易跟上,坐上副駕,兩人都沾了一身雨絲,但孟拂枝依舊不說話,一副專心開車的樣子。
她不想去深究鐘翊剛才的那番表現,就像埋著的一顆地雷,隻要她不主動去踩,她大可以假裝沒有地過完這輩子。
但鐘翊打定主意要去踩了。
雨刮器來回擺動,雨點順著車窗細密流下,他望著快到學校的路線,哪壺不開提哪壺:“阿姐要去我那把衣物拿回來嗎?”
孟拂枝本想用這頓飯把那晚的事一筆勾銷,不料對方完全不上道,在一個紅燈前踩了急刹,終於側頭看他,冰冷吐詞:“扔掉。”
可鐘翊一點沒被凶到,依舊帶笑地盯著她,外麵的雨越下越大了,雨點打得車頂聲響不斷,孟拂枝問他在哪下車,鐘翊卻說:“我想去阿姐家。”
孟拂枝隻覺太陽穴突突地跳,再也忍耐不住,拔高了音量隱含怒意喊:“鐘翊!”
鐘翊乖順地應了聲,一臉認真道:“我沒有阿姐那麼多衣服,阿姐把它穿走了,我總要拿回來。”
他說的是她昨天早上穿走的那套男款衛衣,孟拂枝聞言倍感煩悶,語氣不善:“多少錢,轉你雙倍。”
鐘翊卻回:“阿姐喜歡用錢解決問題嗎?那套衣服對我有很重要的紀念意義。”
他沒說是什麼意義,反正怎麼編都由他,孟拂枝深知這一點,果斷地不再扯皮:“你在樓下等著。”
說實話她也不想把那套衣物留在她公寓,這會兒能趕緊解決就解決,省得下次還要折騰。
車一路進校,停在了青教公寓樓的露天停車坪上,孟拂枝撐開傘離開,將他獨自留在了車裡。
公寓樓很新,是申江大學為引進人才新建的宿舍,孟拂枝電梯按下七樓,進了自己的套間。
燈光打開,滿室狼藉,這兩天她過得渾噩頹喪,約的保潔今天下午才來,乍一進入竟有些無從下腳。
孟拂枝從餐桌椅背上拿過那套衛衣,差點踩到玻璃碎渣,扶額間聞到那衣物沾染上的淺淡酒氣,一時有些煩悶,恨不得把它燒了。
這不過是一套看不出牌子的普通運動服,她越想越覺得鐘翊是在誆她,偏偏她又不得不忍——講道理,當時確實沒人逼她把他衣服拿走。
但還是不得勁兒,誰讓他把花灑對準她的?又是誰讓他把自己帶回他家的?要不是他先乾了這事,她也不至於這麼被動。
這麼追究下去就沒完沒了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