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59】(2 / 2)

奪嬌 小舟遙遙 11849 字 7個月前

城牆腳下,燈火闌珊,那人頭頂著麵具,依舊佇立在夜晚寒風中。

見她回眸,他展顏一笑,朝她用力揮手,“嬌嬌,回吧。”

沈玉嬌心下一顫,沒忍住,到底還是喊了一句:“謝無陵,你多保重!”

攬在腰側的大掌陡然收緊。

沈玉嬌知道不該,

但她沒辦法真的就這樣,一句話也不叮囑——

哪怕此生與謝無陵有緣無分,但她也真心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好好活著。

叮囑聲在風中縹緲,謝無陵怔了一怔,而後臉上的笑容愈發明亮。

“我會的!”

他揮手,在風裡喊著。

愛人的叮囑給他無儘的鬥誌,他站在凜冽刺骨的寒風裡,宛若打了勝戰的大將軍,一腔熱血,無畏亦無懼。

-

回程的馬車上,格外沉默。

沈玉嬌隱約覺得裴瑕似有不悅,可他扶她上車的動作,始終輕緩,極儘體貼。

他麵色也如平時一樣淡然,瞧不出任何端倪。

這叫她一時分不清,到底是他真的有所芥蒂,還是她自己心虛多慮。

那一句叮囑雖有些突兀,可也僅僅是一句尋常的“保重”,與人分彆時大都會如此叮囑一聲,也算不上逾矩失禮?

她坐在車裡琢磨半晌,到底沒忍住,還是問了句:“郎君,你可是……心緒不佳?”

裴瑕端坐窗邊,閉目養神,聽到這話,緩緩抬起眼:“為何這樣問?”

沈玉嬌抿唇,嗓音放得很輕:“你上車後就沒說話。”

“有些疲累而已。”

裴瑕看著妻子透著幾分拘謹的嬌婉臉龐,鬼使神差想到她與謝無陵交談時,那眉眼間的神情始終是放鬆的。

吃浮元子時,她吃到喜歡的口味,第一眼看的也是謝無陵。

謝無陵朝她眨眼:“好吃吧。”

她重重點頭:“好吃!”

語氣都是掩不住的雀躍,宛若活潑無憂的小姑娘。

哪怕他倆是對麵對坐著,自己與她並排坐,在他倆的眉眼流轉間,猶如一個格格不入的外人。

他恍惚記起,好似新婚之際,玉娘在自己麵前也是這副天真嬌慵的小女兒姿態。

她會在清晨醒來時,抱著他的腰撒嬌:“郎君再陪我一會兒麼?”

也會給他繡荷包、鞋履,給他做糕點、燉補湯,還喜歡找各種借口待在他身邊,哪怕隻是坐在一旁,看著他讀書寫字。

那時他想,他這小妻子大抵是離了長安,沒了娘家,所以才格外黏著他。

他憐她孤苦,卻也不能放縱自己,沉溺兒女情長。

於是他鄭重與她道:“你不必害怕,你既嫁於我為妻,便終身是我裴氏宗婦,任何人都無法改變,我也絕不會負你。”

他給她名分與尊敬,也會與她孕育嫡出子嗣,叫她坐穩這正妻之位。

可如今,他忽覺得不夠。

不僅僅是名分與子嗣,還有些其他的東西。

馬車裡燭光昏冥,裴瑕凝視著沈玉嬌那張瑩白臉龐,晦暗不明的視線由她黛色眉眼緩緩往下,落在那抹飽滿的嫣色唇瓣,停了一停。

沈玉嬌感受到那注視的目光,有些迷茫輕喚:“郎君?”

裴瑕默了一瞬,朝她抬手:“玉娘,坐

過來些。”

沈玉嬌微怔,雖有些不解?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但還是朝他身邊挪了過去。

車裡燃著暖爐,她懷中還抱著個銅沉手,身子剛靠在他身側,忽的一條長臂從眼前橫來。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都被圈入男人溫暖的胸膛裡,她想起身,可肚子重得厲害,掙了兩下,還是泄力得躺回那檀香幽幽的懷抱。

纖長鴉睫輕顫了兩下,她仰著臉,困惑不安:“郎君,你這……唔!”

剩下的話,統統被一抹溫熱的柔軟封緘。

沈玉嬌呆住,大腦仿若閃過一陣白光,而後陷入一片混沌空白。

後腦勺被男人的大掌牢牢地扣住,他高挺的鼻梁緊貼著她的臉頰,熱息噴薄地拂過她的肌膚,勾起一陣輕柔的酥麻。

不同於從前幾次簡單唇瓣相貼,這一回,男人的舌尖撬開她的唇齒,動作雖生疏,可沈玉嬌呆若木雞,毫無防備就張了唇。

下一刻,男人清冷的幽香隨著熱息湧入口中,他勾著她溫軟小巧的舌尖,毫無章法地交/纏,又帶著一反常態的貪婪,掃過她唇齒的每一寸,仿佛要將她口中清甜的津液都攫取入腹。

沈玉嬌的呼吸不可自控地亂了。

這樣的唇齒纏吻,她與裴瑕從未有過。

原來交吻,也能這般親密熱烈,舌尖勾纏間的那份熱意與濕潤,與敦倫時的親密相比,幾乎是不遑多讓的羞恥。

大腦渾渾噩噩,她的心跳也快得幾乎破膛而出,直到舌尖被吮吻得發麻,肚子也猛地一跳下,她才陡然回過神,抬手抵住男人的胸膛:“郎…郎君,彆……”

裴瑕動作一頓,稍稍鬆開她的唇瓣,低沉嗓音透著一絲喑啞:“為何?”

“肚子……”沈玉嬌眼睫顫動著:“孩子在動。”

他這吻來的太突然,又這樣親密熱烈,彆說孩子嚇一跳,她都嚇一跳。

裴瑕聽到她這話,深沉眸色也有了幾分清明。

原本搭在她身前的手,緩緩放在她隆起的腹部,隔著夾棉的冬衣,他眉頭輕蹙:“疼麼?”

“不疼,就是踢了一腳。”

沈玉嬌臉頰緋紅,她覺得孩子定是有感應,知道爹娘在做一些難以啟齒的事,才提醒他們注意些,彆太孟浪。

“郎君,你先放我起來吧。”

方才經過纏吻的嗓音還透著幾分不自覺的嫵媚。

裴瑕垂下眼,借著車壁灑下的昏黃燈光,看到懷中妻子那雙被吻得泛起潮濕霧氣的烏眸,還有她那沾染些許水漬的唇瓣,紅灩灩的,是再好的口脂也塗不出的靡麗動人。

想到唇舌交纏時那份難以遏製的快意,他眸色暗了暗。

兩根長指撫上她的唇瓣,見她眸中錯愕,他啞聲:“有點腫了。”

沈玉嬌一怔,而後雙頰火燒般滾燙。

他怎麼能這麼平靜說出這話。

她下意識偏過臉,男人卻道:“彆動。”

修長的指尖在她嘴角揩過,沈玉嬌分明看到,那一絲晶瑩的水漬黏膩。

霎時一陣強烈的羞恥朝她襲來,也顧不上肚子沉重,掙紮著便要起身。

“這麼急做什麼?”

裴瑕蹙眉,到底還是托著她的後腰,幫她坐起:“慢些,小心腰疼。”

沈玉嬌坐正後,恨不得整個人都縮到車角裡,但眼前的男人眉眼恬靜地望著她:“怎麼了?”

語氣是一貫的平靜從容。

若不是那望來的黑眸還殘留著一絲未褪的暗慾,沈玉嬌都懷疑剛才那一切是她胡亂做的夢。

可他怎麼能一副沒事人的模樣,這麼坦然自若地問她怎麼了。

這話應該是她問才對吧。

忽然就吻上來,還是在馬車裡,吻得那麼深,那麼孟浪……

她的舌尖現在還隱隱發麻,唇齒間好似也盈滿獨屬於他的氣息。

心跳又亂了,沒章法地亂跳,沈玉嬌羞惱又無措地看向麵前的男人:“你方才……方才……”

“嗯,我吻了你。”裴瑕道。

沈玉嬌眉心一跳,沒想到他這樣直白。

裴瑕輕撫袍袖,幽深眸光一錯不錯地望著她,清冷嗓音微啞:“不可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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